“吱呀。”
有点儿发霉的木门被从里面拉开了,露出一对儿红彤彤的兔子眼,“唉?歌仙怎么来了?是有什么事吗?”
“啊......”把心思放在审神者脸上的歌仙兼定看到这孩子脸上不像是有哭过的痕迹,心里松了一口气,语气舒缓了一点儿,“是来跟您送点儿吃的。”
一边说着,他伸手打开了饭盒,里面紫白色和青白色的肉片片得很薄,晶莹剔透的,泡在汤汁里,周围是几样儿别的看不出食材的菜和一碗热气腾腾的米饭。
“多少还是吃一点吧。”紫发打刀神情柔和,温声劝道。
“啊啊,”黑发少年眨了眨眼,身体不自觉地走到茶几旁,嘴里嘟囔着,“歌仙怎么这么突然变得这么啰嗦了呀......我明明只是吃的差不多了而已。”
“就像妈妈桑一样。”他单手撑着侧脸,这么评价道。
“噗!!!”
......
时间溯行军最美味的,是外置骨架最靠下的那么一点儿,外皮脆生生的,里面有着鲜美的浆汁。
做这顿饭显然费了心思,那点骨骼被炸得酥脆,又拿高汤炖了,吃起来鲜香四溢。里面混着的,为数不多的溯行军肉也是口感软糯,散发着海苔味儿的清香,咬着像是咸培根。
比生吃好吃多了,熄烨挑着筷子夹了一片儿,漫不经心地想。
其实与歌仙兼定猜测的受委屈恰恰相反,他不但没受什么实质性的委屈,甚至还让他久违地饱餐了一顿。
他的眼睛红了不是因为难过的,而是为了忍住直接将人吞吃入腹生生憋红的。
熄烨吞咽下的那些甘美的不仅血液滋润了他干涩的肠胃,散发着甜美的回味,甚至连他躁郁不安,狂躁地想要扼杀一切不稳定因素的神经都一并安抚了。
不然,中原中也想要离开这个笼子,恐怕还要多费些力气。
吃饱喝足的大猫,当然要比饥肠辘辘的狼崽子要好说话很多。
“可持续发展......?我喜欢这个词。”熄烨舔了舔尖尖的虎牙,眼中热意更甚。他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会儿,还是觉得千千万万个,生生不息的未来的血肉比现在这个直接吃掉的中原中也来的合算一些。
滚烫的香气流淌过喉间的时候,那是可以跟天堂相媲美的梦境,是味觉铸就的理想乡,怎么可以用过一次就毁掉呢。
哪怕再疯狂的凶兽也不会不明白这个道理。
“......真的好甜。”熄烨禁不住舔了舔唇,猩红的唇瓣上似乎还有某种液体的残留,让他露出了餍足的神色。
至于迟迟不肯出门,憋在屋子里既不愿意离开,也不愿意不肯吃饭的原因......
黑发少年轻轻抽了抽鼻子,似有似无的香甜香气似乎还未散去,就是被饭香掩盖掉了一小部分,让他觉得稍有可惜。
“真可惜。”
本来还可以闻很久亲爱的的味道呢。
他放下筷子站起来,从柜子的后面拿出来一个大箱子。
那箱子通体金灿灿的,打眼瞧上去就是某种贵金属打造的,更别提上面还镶嵌了大大小小的红艳宝石,精细做了花纹,在灯光的映衬下,甚至可以媲美漫天坠落的星火。
熄烨抹了一把左耳钉,顺出一把钥匙,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箱子。
里面是一堆鱼华贵宝箱身价不相称的杂物。
拆下来的蛋糕盒丝带,零碎的木屑碎片,隐隐有些裂痕的石头,漆黑的旧手套......倘若此时那位年轻的港口Mafia准干部还在场,一定会惊异得瞳孔骤缩。
丝带曾亲昵地划过他的指缝,碎屑曾□□于他的赤足,石头因他的一拳而崩裂,手套于他睡梦中被偷窃.....
这一切的一切,都是与他亲密接触过的物件。无论是手握过的,脚踩过的还是穿戴过的,都被整整齐齐地那红丝绸包裹好码在了里面。
要是中原中也真的知道了,铁定会寒毛倒竖并附赠一记破颜拳。
可惜公主殿下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到底被这个变态惦记的有多么深。
“被子......还有床单和锁链......”突然有一种变态仓鼠存粮既视感的熄烨哼着不知名的小调,手脚轻柔地把刚刚新鲜出炉的“纪念物”一件件叠起来收好,妥帖地收藏进箱子里。
期间还不止一次,目光痴迷地端详这些破东西,不仅念念有词还会露出某种令人寒毛倒竖的微笑来。
目睹了他变态行径的系统简直没脸看下去,爬到另一边自闭去了。
您从我这里敲诈的钱就只是为了养别的野男人吗?!
呜呜呜呜呜尊主你真的不是人啊。
......
将近半月后。
头发微卷的鸢眼青年举止轻佻地走在路上,脸上笑眯眯的,看上去是个悠闲的行人,就是纵横的白绷带违和地破坏了他温和的气质。
他手里揣着本书,封皮上似乎有着什么不详的字样,像是要掉下来一样。
“喂,是蛞蝓啊?”太宰治夹着电话,在岸边站定,“啊?工作?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到哟?信号不好吗?那我先挂了啦。 ”
那飘摇的语气简直是在电话那一头人的神经上蹦迪。
说完,他一把掐掉了电话的那头的怒吼,刷的一下,用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把手机丢到了河里去,溅起了一小簇水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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