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那日热闹极了。
得了圣恩,新娘子是从皇宫里出嫁的。
十里红妆,几乎半个京城都在放烟火,沿途看热闹的百姓将路两旁挤得熙熙攘攘。
年轻的贺世子骑在马上,一身褚红色的新郎官喜服,束发的长带也是火焰般的正红。
喜轿落地。
他弯腰掀开喜帘,身后长长的红发带拂上侧脸,垂在身前,他看向轿中凤冠霞帔的新娘子,眼神温柔得一如世间最好的情郎。
没有送嫁的兄长胞弟,他便亲自抱了人进府拜堂。
隔着大红的绸带,那头是她白净细弱的手腕,若说起来也并没有格外特别,但总能轻易就牵动他的心。他想他后半生里也不会忘记,他人生唯一的一次悸动,是因她而起。
夫妻礼成,她被喜娘宗妇们簇拥着送去新房,他被盛情难却的同僚亲友们留下灌酒。
隔了熙攘人群,他回头看她。
有人打趣:“新娘子已经入了府,世子往后想看多久,就看多久。今儿还是陪咱们好好喝几杯!”
他笑笑没说什么,仰头将敬来的酒一饮而尽。
敬来的酒一杯接一杯,他来者不拒,全喝了下去。连不熟的同僚们都发觉了,今日的贺世子格外好说话。
称醉离去时,已近亥时。
喜房内,大红蜡烛热烈地燃着。
他看见她并膝坐在榻沿中央,细白的手交叠放在膝前,安静得就像一幅静止的仕女画。
大红的盖头还没有掀,彩丝勾勒的凤凰在烛光下栩栩如生,他看着为他穿上凤冠霞帔的人,呼吸都紧了。
直到侍女们笑着提醒他:“世子爷,该给新夫人掀喜帕了。”
他这才如梦初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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