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驰探究片刻,即刻松手,可怜的是关山身体失衡,差点跌倒在地,关山咬咬牙,觉得这次铁定是不能继续被张驰这厮压迫了,转眼一柄匕首握在手心,下一秒,迅速向张驰腹部刺过去。

张驰翻手,手中红伞落地,雪地翻起层层浪花,双方来回过招,多次躲开狠厉掌击,直到张驰避掉迎面而来的掌风,解释道:“我不过是想探探你脉搏。”左手紧紧擒住关山手腕的同时,下腿迅速压制住暗脚偷袭,这下关山只能处于动也不能动的状态,两眼干瞪着他,对此张驰忍不住笑了两声,道,“看来关山兄越来越不看好我了,你说是不是,子澜。”

在旁看戏的子澜无奈扶额:“公子,你总是这样找关山先生麻烦,他当然不会看好你。”

张驰又低低笑了两声,感慨道:“做好人真难啊。”松开他,“关山兄为了医治燕慈,明明虚弱不少,怎么能在外面和子澜八卦我的事儿。”

关山冷着脸地搓搓手腕:“倒不是八卦,就是好奇。”

张驰笑眯眼地指着自己:“好奇我什么。”

关山道:“这几年张公子身份颇多,不是算命的就是捡破烂的,自然好奇。”

张驰道:“关山先生这么好奇,不如到我闺房来深聊一番?”

子澜脑袋崩断了一根筋,面目震惊地僵在原地:他家公子竟然公开邀请另一个男人深夜聊天?

关山道:“不必,多谢张公子好意。”

张驰道:“好吧,随我们去吃饭吗。”

关山站在那里:“不必。”

张驰道:“好吧,那我们去吃羊汤面了。”向子澜招招手后,弯腰拿起地上红伞,两人便走了,临走前张驰还嘟嘟囔囔地说,“羊肉新鲜,子澜,如今江聿不在,你背着他多吃点。”

子澜道:“……”

关山差点学了燕慈那副模样翻个白眼。

深更半夜时,燕慈睡得正酣,却听到房门被人叩响的声音,他迷迷糊糊睁眼:“谁啊。”

“燕慈公子,我是子澜,受关山先生所托给你送药。”房门被轻轻推开,子澜端着那碗药站在床榻面前,平静道,“关山先生说现在必须喝完。”

“多谢子澜兄。”燕慈正想挪动身体坐起来,却后知后觉,发现一只手臂正牢牢地圈着他腰板,燕慈当场有些傻眼,猛地掀开被子往里边看过去,结果人更傻了。

这这这——

这好死不死的为什么宣谦会睡在自己旁边?!

燕慈心态崩了。

子澜也崩了,他非常傻眼地瞪着相拥而睡的两个男人,这才忽然想起燕慈以前是宣王宠妻来着,于是将药默默放在床旁边,非常有眼见力儿地弯弯腰:“打搅,打搅,实在是打搅二位了。”

燕慈惊愕地转头企图解释:“等等,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子澜已经飞速退到卧房门口,并轻手轻脚合上门板:“抱歉,打搅了,打搅了,二位继续,继续。”今日子澜已经三观尽毁,尽管他依旧相信他家公子的性取向肯定是正常的。

燕慈面如死灰:“……什么继续?继续什么?”企图挽留子澜的那只手一直尴尬地悬在半空,“我也没搞明白怎么回事啊兄弟。”

始作俑者翻了翻身,嘴里唔声,似乎没睡醒,臂力依旧将他抱得紧紧的,仿佛害怕燕慈当场逃掉。

燕慈嘴角微微抽搐,伸手掐住宣谦脸颊,咬牙切齿道:“你给老子醒醒眼。”

来回折腾,宣谦总算舍得睁眼,直到瞧见坐起身的燕慈,顿了顿:“好点了吗。”

燕慈却扯开他的臂膀,下床远离,走了三两步,气得额间青筋微微暴起,静了片刻,道:“你我断了三年,以往情分不再,我希望陛下适可而止,不要做出这种举动。”

宣谦披衣而起,将旁边那碗苦药端到他面前:“燕慈,你先喝了它。”

燕慈瞥了瞥他手里的苦药:“等你走了我再喝。”

宣谦道:“听话。”

燕慈咬咬牙:“你给我走。”

宣谦怔了怔,握着瓷碗的手竟在微微颤抖,沉默许久,将那碗药又端近了些,轻声细语道:“好,你别气,把它喝完,我就走,好不好?”

燕慈抿抿嘴,抬手,握住那碗苦药后放到嘴边,仰头饮尽,他依旧不肯看宣谦,眼神冷静地注视着烛火,道:“你可以走了。”

宣谦再回了“好”字,他整衣后,离开卧房前顿了顿,人没回头,平静说了句,“你既然想离开,就离开吧,阿黎他,我会照顾好,你不用担心。”

“……”

门被他轻轻关上。

燕慈站了很久,转身开门,跟随宣谦离去的方向,观察他是否会在今晚离开客栈,下到一楼,只见御林军依旧在恪尽职守,列着双排站在客栈大厅等待宣王。

等候宣王的还有元徽。

元徽走到宣谦旁边,交头接耳说了几句话,宣谦颔首,跨步离开了客栈。

既然他肯离开此地,那就表明真同意了燕慈离开宣国的想法。

燕慈不再犹豫,转身通知关山趁夜离开此地。当时关山正坐在小雅间里独自吃面,见到门被人推开,气势汹汹的燕慈在他眼前来回走动,嘴里嘟嘟囔囔道:“咱们得快点离开,宣谦可能会后悔,毕竟宣玉是我们间接害死的,害死皇室多大罪过你肯定知道,我们现在就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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