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平回头看她:“你给我剪?”

温婉忙不迭的摇头:“我不会。”她会说,但是不会做。头发跟布料不一样,需要用多少量好尺寸咔嚓一剪刀就搞定。

陆东平进屋拿了洗发膏出来,手里多了把张红英常用的剪刀。

温婉轻哼了一声只接了洗发膏不理他,喊陆春娥:“春娥你用这个洗头,这个比皂角好。”皂荚洗衣裳还能凑合,洗头,还是算了吧。头发是很重要的,不好好拾掇长虱子了咋办?

陆东平家收拾的还算干净,她暂时的还没见过那玩意儿,但是她在班上已经看见好几个头上有那东西的了。当个老师,教学生知识自己还长了一回知识,明明白白的知道虱子和叽子是什么样的。

陆春娥应了一声,却没有直接拧开往头上抹,而是下意识的看了张红英一眼,张红英道:“现在真的是要啥有啥了,洗头还有专门的洗头膏了。”温婉洗头回回都用这个,用完陆东平就给收起来了,看着挺精贵,倒是没想到她会拿来给陆春娥用。

见她没说什么,陆春娥这才拧开盖子往头上抹了一点。

温婉在她边上蹲下来,挽起袖子道:“你这么长的头发,抹这点起什么作用,要洗就好好洗,洗的干干净净的人也舒坦。”说着,从盒子里剜了一坨在手心里面搓开,然后抹在她头上慢慢的给她抠着头皮:“舒服吧?”

洗头就跟挠痒痒一样,别人给弄和自己动手那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真的是特别的舒服。

陆春娥“嗯”了一声,从她记事起,大概七八岁吧,就学着自己洗头了。这会儿温婉给她洗头,感觉真的特别舒服。

张红英在那里笑:“温婉你就整天惯着他们,回头都赖着你让你弄这弄那,烦的时候还在后面。”

温婉抓着陆春娥的头发尖道:“才不是惯,我这叫有来有往。他们对我好那我肯定也得对他们好。”说完,对陆春娥讲:“我要抄水了,你眼睛闭上啊!”

用毛巾把盆子里面的水蘸出来从头上淋下去,然后又用一盆清水涮了一道。拧干毛巾给她大概的拧了一下水:“多拧几次毛巾多擦擦,头发没干不要绑起来,容易长叽子。”

陆东临迟一步将装了椿芽的篮子提回来放檐坎那里,温婉就喊他了:“该你了,过来!”

“温婉姐,你帮我洗啊?”

温婉看着他的脸,初春的太阳把这孩子晒黑了一层,下巴以下更黑,那是太久没有洗到地方藏的,都起壳了。

“嗯,帮你洗,我看你自己洗脸洗头的,生怕把自己给洗疼了,我来帮帮你。”

陆东临的待遇跟陆春娥就不一样了,洗发膏用不了多少,香皂却用的不少,下巴脖子那一圈用热水泡过,再打上肥皂,直接搓出来一条一条的灰。

温婉“啧啧”几声什么都没说,陆东临却窘迫的眼睛都红了,头都快栽到地上去了。

等给他洗碗,陆东平把椿芽也淘洗好了弄回来了。

温婉伸手给他看,白嫩的手都泡胀了,起褶子了。

陆东平拿了毛巾给她擦手,也不避讳家里人都在:“你洗不洗?我给你洗?”

温婉道:“还早,不着急,给你收拾一下?”

“那,先给我稍微剪一下,然后再洗?”说着,在耳朵和后颈窝跟前比划了一下:“就稍微剪短一点,你随便弄一下就行。”

温婉想了想应了下来,什么事情都有个头一回,没干过的事情心里有点没底,想着却又有一点兴奋。起身过去拿了剪刀,看着他把塑料布一围:“我真没剪过,万一剪坏了咋办?”她拿剪刀裁布的时候倒是挺利索,但是这剪头发,头发它跟布也不一样啊!

陆东平道:“不碍事,剪坏了就剪坏了,回头长几天就又起来了。”

“那,那行叭!”温婉拿着剪刀瞅了瞅,转身去陆春娥那里拿了木梳,从他脖子后面开始下刀了。

有点紧张。

陆东平其实真的不在乎这个。山里哪有那么多讲究,头发长了都是家里人互相的给剪剪,剪短就行了,哪在乎什么好看不好看。

这会儿温婉在这里了,旁人他就不想让在他头上动来动去了,他就想小丫头给他弄,软乎乎的手在他头上摸来摸去,他从头到脚都是舒坦的。

温婉弄的很仔细,用木梳挑着一缕一缕的跟他剪,刚开始有点把握不好,剪的长短不一,她心虚的没吱声,又重新弄了一遍,虽然短,但是好歹看着整齐了。

后颈窝那一片,短一点也不碍事。

等剪到两鬓的时候就像模像样的了。

陆东临在一边喊叫:“姐,我也要剪,你给我剪一下。”他感觉他哥这一剪头发,一下子就精神起来了。也不是没见他剪过头发,但是每次剪过之后他都觉得好丑,剪头三天丑这话在他身上表现的格外的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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