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他旁边点头哈腰的仍然是八字胡。

阿克占的脚速极快,八字胡跟在他旁边跌跌撞撞的几次都差点踉跄倒地,走近了方才听见两人在讲些什么。

“早就跟你说过早点把大殿里的那些两脚羊处理干净,现在好了,白白让他们跑了!”

“克爷,官兵都是怕他们出事才迟迟不敢攻进来的,您也知道。”

八字胡小心翼翼的陪着笑,苦着脸笑的比哭还难看。

“哼!几个小小的土匪竟然就敢来老子的地盘抢东西!”阿克占明显不耐烦了,伸手一拳打在了八字胡的肚子上。

八字胡点头哈腰的陪着错,也不敢吱声。

“那个领头的是个大胡子,往后山去了,已经命人去追了,一会儿送到了您要杀要剐还不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今日弃了这边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我们还会找到更好的栖身之所的!”

唐关躲在暗处,远处已经隐约传来谷道玉的声音,看来官府已经开始收网了。

她也懒得再听八字胡阴奉阳违,更不能让他们两个流匪头子趁乱逃了。

掏出一个面巾,裹了头和脸,直接借着身边的一棵老树一跃而起,一脚将八字胡踹翻在地。

利落的落地,一个甩手,将袖筒里的短刀甩出来,准确无误的接在手心里。

另一只手拔下刀鞘,顺势又给了身后眼冒金星踉跄起身的八字胡额头一拳。

八字胡彻底倒地,许久没有爬起来。

唐关丝毫不做迟疑,手中的短刀舞得飞快,刀刀都对准了阿克占的命门。

阿克占虽然气力奇大,反应却差了唐关很大一截,武功招式相对唐关也是迟钝的很,很快便败下风来。

“唐关!”

唐关抬头,唤她的人是李隽!

他已经领着人到这边来了。

“小心!”

唐关喊着,手中的刀已经飞了出去,准确无误的定在了八字胡的后脑勺上。

八字胡人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停在了一个伸手去抓李隽的姿势上,片刻后轰然倒地。

阿克占见势挣脱了唐关的手,转身就朝她脸上去了一拳。

唐关反应极快,微微侧身,便躲了过去。

阿克占不死心再次出手,刚刚够到唐关脸上的面巾便被她一个反手重重的摁倒在地。

面巾被阿克占扯下,唐关眼神一紧,随之准确无误的朝他膝盖上就是一脚,又利落的卸了他的双臂。

李隽指挥着人将八字胡拖走,又一个眼神示意身旁离他最近的侍卫将阿克占押下去。

两个侍卫手脚麻利的用铁链锁了阿克占,撕了他身上的衣服,塞了他的嘴以防他自杀。

经过李隽身边的时候,他压低了声音安排其中一个侍卫:“挖了他的双眼剁碎了喂狗!”

阿克占听罢顿时瞪大了双眼,“呜呜呜”的挣扎,可惜换来的又是一顿拳打脚踢,随后直接被拖走了。

李隽弯腰捡起刚刚从他手里掉落的面巾,悄悄的塞进了袖子里。

转身瞧了一眼阿克占被拖走的方向,目光紧了一紧,攥紧了拳头,瞬间又将深眸里的阴鸷与厌恶都隐去,什么蛮人都敢这么盯着她看了!

唐关走到李隽面前,笑吟吟的问:“人都抓到了?”

李隽脸上又恢复了温润的浅笑,点点头回答:“嗯。”

随后又从袖袋中扯出一张帕子,伸到唐关面前抬了抬,迟疑了一瞬,最终还是缩回了手,递到了她手里示意她脸上脏了。

唐关接过帕子胡乱的在脸上胡拉了两下,便将袖中的香囊掏出来递了过去:“我刚刚在那个头目的房间里发现了这个!”

李隽接过来只瞧了一眼,便明白她要说的意思。

这香囊是锦绣坊卖到西域的款式。

用的是比较耐磨的料子,上面绣的花样也是西域边民喜欢的样子。

“这香囊一看就是西域贵族夫人小姐佩戴在身上的,倒不像是那个流匪头子会用的样子。”唐关对着阿克占消失的方向斜了一眼,将想法一并说了。

“嗯,找锦绣坊问一问便知。”

李隽说着便将香囊递给了身后的谷道玉,摆了摆手,身后便有人从人群中带出来一个人。

唐关立即便认出了此人,是同他们一起被关在地牢里的,就关在斜对面的牢房里。

“这人说他一定要见到你。”

李隽温润的声音反倒是给一片混乱的土地庙带来一丝丝春风般的暖意。

唐关瞧着那个一身灰色布衣,长相普通的年轻人,一脸疑惑。

那人挣扎着要往唐关这边来,被官差摁住了。

“我家公子怕出什么岔子,自打您和李大人出了城门便让小的跟着了。”

公子?唐关一愣。

这个称呼,刘行芒也曾这么称呼过。

“就是给过您一个令牌的公子,您还有印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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