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影渐去的那一幕,一直在养父的脑中挥之不去。而他,就一直如此闷闷不乐了的,坐在了车座位上,心心念念着小珍。

他就像一个十七八岁少年一样,在犯着相思病,在想着自己思念的那个人。可是,天下无不散之筵席。

终究,随着车逐渐远去,而他们离深圳越来越近,也离小珍她们越来越远。

到达了深圳后的养父,又继续开始了自己的工作,每天都准点准时的上班。有时,甚至还要加班干到晚上九点。

这一干,他又干了整整的一年时间。期间,他与小珍只是通过电话聊聊天,来促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在那个90年代,网络还不是完全发达的时候。所以,那个世纪,也没有手机与网络这些。但能通讯的,只有大哥大与机这些。不过,这些都是富人们的玩意。而我们穷人,就只能用电话来向在意的人嘘寒问暖。

养父就作为穷人们的一员,只有空闲下来,就会去到他哥哥家那里打电话。所以也因为这样,他哥哥每个月都要多交一些的电话费。

他嫂子就开始不满了,于是就给大伯说养父的坏话。就说养父他每天都打这么电话,又不交电话费什么的。

当时,他们两夫妻就在自己的房间里讨论。养父经过那的时候,就无意间听到他们的对白,然后心里就觉得过意不去了。

毕竟,他嫂子说的也挺对的。因为养父经常打电话又不给钱,就凭这一点上,他就理亏了。

后来他在大伯家吃饭的时候,就从裤袋里拿出了三百块钱来给大伯他,就说是这些天来他自己打电话的电话费。还说什么,日后他来这里打电话的费用,他都全包了。

这时,一旁的嫂子脸上似乎有点纠结了,她好像在纠结,养父是不是偷听到他们说话了?,但是她又没说什么。可养父感觉到她心里,似乎有点高兴了。毕竟,现在打电话都不用她家的钱了。

整整一年过去了,养父与小珍没有见过面,那身体与心里可都是熊熊烈火,随时随地都要爆发的那种。直到有一天,小珍打了一通电话过来,说:“那个小明啊,我明天就和母亲坐车到深圳那里,我想,下午的时候就能到了吧?”。

他听到小珍的这些话后,心里可高兴了,就脸上兴高采烈,心里手舞足蹈的那种。于是,他就一方面想着小珍的到来,另一方面就跑去菜市场那里,买了很多小珍她喜欢吃的菜色。他还想着,等她一来到深圳的时候,就能吃上一口热腾腾的饭了。

之后,养父就在自己的哥哥那里,做了很多的菜。

他也想在自己的宿舍里,做菜恭迎她们的到来。但毕竟,那工作住的地方,可是非常非常的寒酸。而且,男人也是有点要面子的。所以,他心里那方面过不去,就总觉得她们会嫌弃他,于是他就跟大哥商量了自己的情况,想着,就让他在他哥哥家那里招待他们。

大伯觉得自己的弟弟都三十有八了,如今还没有结婚,也没有女朋友,心里替就他着急了。听他这么一说,就立即二话不说的同意了。

但嫂子方面,养父还是非常非常的担忧。大伯就拍拍胸口,告诉他,“你不用怕,那个婆娘的事情,我会给你搞定的”。

大伯如此打包票的情况下,养父他这才放下了心房来,无拘无束的在大伯家里做菜,以用来等一下去招待她们。

到了下午三点时刻,小珍从附近的电话亭打电话过来了,告诉养父他,“自己和母亲到达深圳了”,并还把她所在的地点告诉了养父。

那菜从早上做到下午三点,也凉的差不多。于是在出门前,他就立即把早晨做给她们的菜热好,然后就收拾了一下自己的衣着,接着就出门去寻找她们了。

大约过了十五分钟后,养父在外面的目的地那里见到了她们。并且,他还非常主动热情的帮助她们提行李。

她母亲见到养父是一个如此热心善良亲切的孩子,就打心底的越发的喜欢他了。然而养父他并不知道,这一切的噩梦,才是从现在才开始。

后来,养父领着她们母子来到了大伯的家。而大伯为了不打扰到他们,就出去外面散散心了。

她们母子一来到后,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并且还时不时的东张西望,来观察这个家的情况。而养父就跟她们说:“你们先在这里等一下”。

养父他就去厨房那里,把今天早晨自己做的菜,都一一端出来给她们吃。而她们看到了香喷喷的菜,也说:“坐了几个小时的车,肚子也饿了”。

养父就说:“那个你们多吃一点,不用跟我客气的”。

她们也毫不客气的从养父那里拿过了碗筷,然后就动手吃饭了,而养父就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她们吃。

之后,等她们吃完了饭后,养父就把独自一人碗筷收拾好。就在这时,大嫂拎着一袋子的菜回来了。

养父心里就慌了,她怕大嫂会胡说八道什么。但是当大嫂向他问,她们是谁时?。养父就说:“这个是我的女朋友,而这个是她的母亲”。

嫂子脸上似乎有点不屑一顾,并说:“哎呀,这个小明啊,没想到还能找到媳妇呢?”。

她母亲听到嫂子这么一说,就问:“什么意思啊?”。

嫂子就说:“小明直到现在还是寄住在这里,工作又没有几个钱,若是让你女儿跟着他,岂不是让她受罪了。不值得,不值得啊”。

后来,嫂子还说了养父很多的坏话,而养父也连忙的向女方解释。而其中的一句解释就是,“这里是我母亲的家,而我只是来这里看她的。所以,就暂时在这里住下来而已”。

然而,她母亲心里有点隔阂了。毕竟,女生的注意力可能不够男生集中,就被人区区的几句话,给扭曲了想法。之后,小珍的母亲带着她离开了大伯家,去外面找一个地方住下来了。

而养父,就从这天开始,打心底里的开始讨厌大嫂起来。但是他碍于哥哥的面子,就只能把这一份讨厌,深深的隐藏在心里。

可是,他与小珍之间的关系,也因这次从大嫂的这几句话里,慢慢的发生了天渊之别的变化。也从而,导致了他们之间的关系破裂,再也难以修复起来。

在那之后,小珍母亲对于养父婶子的话,产生了想法。她认为,养父可能给不了她女儿幸福。还认为,她女儿跟着养父可能挨饿。所以,她就给养父提一个条件,那就是叫养父拿出三万快,不然这事免谈。

可是那个90时代,每天只有十几块收入,而且一个月才只有几百块的工资。因此那个时候的三万块,就等于现在的三十至五十万左右。

而且当时,以养父的那个家庭,三万块钱根本就是一个天价。所以,养父也是有心无力。对于小珍她,养父虽是喜欢,但也是爱莫能助了。

后来,小珍的母亲带着小珍离开了深圳,临走前,小珍还偷偷地出来见他,并还跟养父他说:“那个对不起了小明,是我母亲她。所以对不起”。

养父自然了解,毕竟那个90年代,封建思想还没有完全消除掉。所以作为儿女的,也只能听自己父母的话。而小珍她,也只不过是在遵循旧社会的规矩罢了。所以这不能怨她,也由不了她。因为,她也无法做主。

养父就以一张若无其事的状态,说:“没事的,你母亲也是担心你的幸福吗?。这个我知道的,所以我能了解为人父母的心情。但是,这三万块,我尽力而为吧。要是不行的话,我再想办法”。

养父说这些话,也只不过是在安慰自己罢了。因为他知道自己家里的资金,也知道,以自己现在的人脉和旁边人的家庭情况。所以,他也凑齐不了这三万块钱。

不过,小珍听到他这么说,脸上透出了一点愉悦。而她这轻松感,也仅仅是养父的关系。而当时,若是让她得知养父根本就没有三万块的话,我想,她应该会非常非常的伤心吧?。

后来,小珍跟着她的母亲回乡下去了。而养父他,则过着和以前的生活一样,每天都上班和下班。

在之后的日子中,养父为了存钱下来,就每天少吃少喝。都差点,把自己给累坏了。

他大哥见到他这样,就跟他说:“小明啊,你也不用这样的。既然这个不行,那你可以去找别人的啊”。

养父当时就想着跟他大哥借钱,可他大哥那里有钱呢?。因为,他两个儿子上学读书,早已经花了几万块钱了。他也心知肚明,就没多说什么了。这也免得,两兄弟因为钱的问题而闹别扭。

就这样,不知不觉的相处两年了。

养父,也天天的跟她打电话。而小珍她,也在等待着养父他到来的那一天。可是呢,养父对于小珍的感情,也因为她母亲的那三万块的事。也从一开始的轰轰烈烈,到最后的烟消云散。总之,他心里对于小珍的感情,也在压力的逼迫下,渐渐地在的消逝了。

之后的某一个周日,养父带着大伯的两个儿子,去那个外面的早餐店吃早餐。而那个早餐店,则是养父他来深圳这十年来,每天都来的地方。当时,他还带着自己的师父小超来这里吃早餐呢。

而且,也因为这个关系,他认识了这个早餐店的女老板,足足有十多年了。

那天,他和平常一样来那里吃早餐。不同的是,今天他非一个人来,而是带着自己哥哥的两个儿子来。

女老板见此,就向他问,“这两个是?”。

女老板知道养父还没有结婚,所以当时见到他带两个孩子过来,心里难免会有一点好奇。

养父就告诉她,说:“这两个是我哥哥的儿子,大的叫家明,小的叫家乐”。

“是这样吗?,家明,家乐,你们想吃什么呢?”女老板就很亲切的和他两个侄子打起了招呼。而他的两个侄子,也好不避讳的说:“我们想喝粥,还有吃油条”。

后来,女老板就端了他们点的早餐过来,并且还告诉养父小明说:“那个小明啊,我们也认识了有十年左右了。我准备要结婚了,到时候,你要来我这里喝喜酒哦”。

养父也因这突如其来的信息,有点惊讶,瞬间整个人就懵了一会。但就一会,他回过神来,说:“是吗?,那恭喜恭喜啊。什么时候结婚啊?,到时候,我一定捧场”。

女老板就说:“下一个月六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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