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小五。是我。”
“小怀姐!”电话那头原本懒洋洋的声音就像打了鸡血一样瞬间来了精神。
“小怀姐你最近还好吗?”
“我……小五,我可不可以请你帮个忙?”
“小怀姐,你这就见外了不是?说吧,你的忙,我一定帮,帮到底!”
“我可不可以搬你那去住上一阵子?”
电话里李桑怀将自己与封宴交易的事情告诉了小五,她知道无论自己躲到哪里,封宴都能找到自己,眼下能够阻止封宴的人只有小五了。
小五当然不能看着小怀姐被一个奸诈的金银司代理人占为己有,更何况这个奸商和那个榜上有名的白灵是一路货色,在阴差代理人那里都是挂了号的坏人。虽然这么做违反了人间代理人准则中干涉正常交易的那一项条款,但小五才不管,她就是执法者,在这片一亩三分地除了大姐,谁还能管得了她?只要不被大姐知道就好。她如是想着。
“好!没问题!我来接你,你在哪里?”小五爽快地答应道。
“我想回去看看,我和他是从那里开始的,我想就从那里结束吧。”
挂断电话,李桑怀打了个的士回到了老年公寓。封宴告诉她白景这个时候在咖啡厅等她,应该不会在家里,所以她这才放心地推开了院子的大门。
门口的大爷大妈们见着李桑怀便立刻迎了上来,将她围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唠叨着。
“哟,小怀,你最近去哪了?好久没见着你了。”
“是啊。我还以为你搬走了呢。”
李桑怀低着头回应道:“我回老家住了些日子。”
“哦。你怎么好像瘦了呢?人也没以往有精神了?”
“是啊。看起来好像没精神头了。眼睛也红着,还有些肿,是不是没有睡好?”
李桑怀连忙用手遮了遮眼睛,说:“我……我这几天有些着凉。感冒好几天了。”
“感冒了?那得赶紧吃药。小白呢?小白一个大男人是干什么吃的?这都感冒好几天了,怎么也不寻思着给小怀买药呢!”
“对呀!小白呢?”
“小白他……他去见一个重要的人,出去了。”面对热情的大爷大妈,李桑怀不知该如何回答。
“重要的人?美国总统?再重要有未来的媳妇重要?”
“老头子!别打岔!小怀啊。你和小白的事怎么样了?我们怎么瞧着没动静啊。是不是小白那小子不主动?还是你受了委屈,不愿意?”
一提到委屈这两个字,李桑怀的鼻头一酸,撇了撇嘴角,尽量地不让自己的眼泪流出来,以免被看出破绽。她强挤出一抹笑容解释道:“我……我们其实挺好的。只是……我们还在攒钱,等我们攒够了钱,应该就会考虑……”
“嗨呀!还考虑什么!小白这小子平时看着还行,遇到这种重要的问题,怎么就这么糊涂呢,放着这么好的姑娘不赶紧娶回家,还放在外边晾着,就不怕夜长梦多?我那些咸菜晾外边我还担心有人偷呢!”
“什么咸菜!人家小怀怎么就是咸菜了!”
“我那是打个比方。”
“老头子不会说话就不要乱讲!”
……
李桑怀本就不知该如何回应和白景的这个问题,见大爷们又开始斗起嘴,她只能一脸尴尬又不失礼貌地卖笑,一边往楼上走,试图赶紧摆脱掉这些热情的邻居。
当她走上楼梯,她终于松了一口气。站在公寓的门口李桑怀感慨万千,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和白景的关系会这么复杂,就像一团乱麻一样,剪不断理还乱。原本说好了要做一起喝酒吃肉的好兄弟,可是后来好兄弟变成了男女室友,在经历了一番鸡飞狗跳颇具波折的事情后两人又从室友变成了恋人,到现在变成了眼下这个样子。
李桑怀握住门把手,尝试着拧了拧。门是锁着的。她低头看了看脚底下的那块垫子。不知道在自己走后小白有没有将钥匙藏到了别处。李桑怀又抱着试试看的心态揭开了脚底下的垫子。钥匙还在那里。不知是小白太懒,懒得将钥匙换个位置,还是……还是将钥匙留在原处,在等着她回来。李桑怀拿起钥匙打开门。那股熟悉的老旧家具的味道铺面而来,其中还夹杂着茉莉花的香味。
“看来他已经从肖岳那里搬回来住了。”
李桑怀见着了窗台上的那盆茉莉花,屋子里面也很干净。或许是因为这里不再是她的家的缘故,回到这个熟悉的环境却让李桑怀有一种很陌生的感觉。虽然对环境陌生,可是习惯还在。她刚进门就习惯性地伸手去拿她那只长耳兔拖鞋。那双拖鞋还摆在原处,在进门最顺手的位置。
她抚摸着那些老旧家具上留下的痕迹,那些是她曾经在这里留下岁月的证明。桌子还是那个桌子,沙发还是那个沙发。可她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在感慨物是人非的过程中再一次故地重游之后,李桑怀打开橱柜,找到了自己的马克杯。小白并没有因为她搬走,而将属于她的东西都扔掉,不仅是她的杯子,她的房间,她的床铺,她的拖鞋、游戏机都原封不动地保持着她离开时的样子。李桑怀不明白小白这么做到底是什么意思,又有什么意义。
她将封宴交给她的双份夺魂忘情一股脑倒进了自己的马克杯里。之前她尝过这种药的味道,因为怕苦,所以往里面加了两勺蜂蜜,还有一颗糖。
在等待糖化开的过程中,她拎着喷壶给窗台上的茉莉花浇了一点水,又走到镜子前将自己好好的梳妆打扮了一番,最后她端着杯子走进了白景的房间。
她双手捧着杯子在白景的房间里摸摸这,看看那,感受着白景留下的气息。她想最后再和他靠近一次,然后彻底地忘记他。他们这段既混乱又错误的感情从这里开始,也将从这里结束。
当小五找到李桑怀的时候,她正蜷缩成一团躺在白景的床上,已经深沉地昏睡过去。她的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泪水从脸颊流过的痕迹一直延伸至枕头,枕头已经被眼泪打湿了一片。而她的身旁放着那只还剩下一点药剂残渣的马克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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