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往酒店阳台的门半敞开着,带着凉意的夜风吹动着门口的窗帘轻轻地来回摆动。李桑怀裹着睡衣,穿着拖鞋,倚靠在阳台上,双手托着下巴,望着这座城市的灯火和夜空中的星星。孤独的感觉就像这夜风的凉意,起初还感觉不到,并不让人在意,可是渐渐的,凉意不知不觉在什么时候已经悄悄地透进了自己的身体,遍布全身。这样的夜晚一个人待的越久,越感觉凄凉。

李桑怀微微蜷缩着身子,搓了搓双臂。她看着远方,忍不住回忆着过去和小白在一起的生活,脸上时喜时悲。回想那时候的小白就像个傻瓜,常常被自己欺负,可是现在她知道,自己才是那个最天真的傻瓜。回忆过去的生活,其中有甜有咸,李桑怀的嘴角挂着一丝笑,眼眶却雾蒙蒙的,含着泪。

门口传来咚咚的敲门声。李桑怀从回忆中缓过神,擦了擦眼角挂着的泪珠,搓了搓脸走到门口,从猫眼处往外看。猫眼洞里是封宴那张被镜头扭曲的脸。

李桑怀再一次擦了擦眼睛,捋了捋头发,又整理了一下睡衣后这才打开门。

“这么晚了……咳咳……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因为刚刚哭过,李桑怀清了清嗓子问道。

封宴见这女人堵着门,并没有想要让自己进去的意思,他注意到李桑怀的眼睛有些红,睫毛上湿漉漉的。

“哭过了?”

“没……没有。我好好的,哭什么。”虽然嘴硬,可李桑怀还是不自觉地擦了擦眼睛。

“不打算让我进去坐坐?”

“我要睡觉了……哎!你干嘛!”

李桑怀连忙用身体堵着门,阻止想要强行进来坐坐的封宴。封宴才不管,他粗鲁地用一只手掌顶住李桑怀的脑门,将其撇到一边,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进屋。

“你这人怎么这样!这么晚了你跑我屋里来做什么!你这是强闯民宅!”

“民宅?这里是酒店。”

“酒店也是民宅,这里是我的房间。”

“没错,你的房间,我付的钱。难道我来视察一下的权利都没有吗?”

封宴一边说着,一边背着手,像是领导参观视察的模样,看看这,瞧瞧那。

李桑怀拿这个无赖没有一点办法,急得踏着小碎步窜前窜后试图阻拦,她终于忍无可忍怒道:“封宴!这么晚了,你觉得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合适吗!”

“孤男寡女?你倒是提醒我了。”说着封宴竟然解开了外套,将外套脱了下来。

李桑怀警惕地往后退了一步。“你……你要干嘛?你……你脱衣服做什么?”

封宴躺进柔软的沙发,将脚翘到茶几上,一脸惬意地说:“你很快就是我的人了,还这么介意吗?”

“可我现在还不是!”李桑怀绷紧了身子,气红了脸。

封宴站起身,直勾勾地看着面露惧色的李桑怀。李桑怀又往后退了一步,偷偷从桌上拿了一瓶红酒藏在身后,她不敢看面前这人此时的眼睛,只能看着自己的脚尖,一步步后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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