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和之打扫书房的时候发现了傅闻声的邀请函。他看到放在一边的硬卡纸包装才反应过来,原来那天保安送来的东西是联合区的邀请函。

傅闻声回家的时候,乾和之正捧着邀请函,双目无神地坐在沙发上发呆,很像一个偶然发现丈夫出轨的妻子,正无声崩溃。

傅闻声看见了他手里的东西,挑眉,该喝水喝水。

乾和之像向日葵向日一般脑袋跟着傅闻声转,等傅闻声的解释。他等了半天,只等到傅闻声问他晚上要不要找李师傅来做饭。

乾和之没有半点做饭吃饭的心思,他等不下去了,主动问,“先生,你收到邀请函了啊?”

傅闻声看一眼乾和之膝盖的位置,“你不是看到了么?”

乾和之低头,纸上的黑字让他眼晕,“是哦,我看到了。”乾和之点点头,“你这么厉害,又是当老师写书发文章,又是当律师,什么都做得很好。”

“嗯哼。”傅闻声又喝了一口水,拧上瓶盖,玻璃瓶底磕到桌上发出清脆的声音。他朝乾和之走过去,站定在一米外,双臂交叠,居高临下地看着乾和之,似乎是在等对方继续说下去。

乾和之仰头看傅闻声,“邀请函发给你……是……是应该的。”乾和之吸鼻子,“叔叔阿姨也都已经退休了,你可以和他们一起住进去了……”

傅闻声点头,赞成他的话,垂眸,向乾和之确认,“我们一起住进去,剩你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

乾和之的表情像要哭了一样。

“而且等我们住进去以后,没有特殊情况是不会再搬走的。”傅闻声还在火上浇油,“平时要外出之前也需要报批,所以连经常出来看望你都很难。”

乾和之嘴巴用力一瘪,崩溃地大喊,“不!!!我不行!!!”

傅闻声被这突如其来的一下震得闭了闭眼,很快露出一个嫌弃的表情,捏着乾和之的下巴把他的嘴合起来,不让他继续发出噪音,“我和你开玩笑的,别喊了。”

乾和之“呜呜”地哼,眼泪从眼尾流下来,一副伤心又委屈的表情。

“你真的信?”傅闻声看笑了,抽了张纸巾帮他擦眼泪,“你是水做的么?嗯?怎么这么好哭?”

“先生和我开玩笑的?”乾和之眨眨眼睛,睫毛被眼泪打湿,结成一小撮一小撮的,“那你不去,对吗?是不去的,对吧?”

“嗯,不去。”傅闻声捏捏他的脸颊肉。

“真的哦?”

傅闻声捏回乾和之的下巴,摇了摇,“真的。”

“嘻。”乾和之这才放心了,他从沙发上跳起来,啃了傅闻声一口,故意把剩下的眼泪都擦到傅闻声脸上,撸起袖子,“我去做饭了!”

“嗯,去吧。”傅闻声敷衍道。自己坐到沙发上,用纸擦脸。

乾和之走了两步又顿住,侧过身,解释说,“我没有真的信。”他“嗯”了一会儿,鼻音还有一点重,“我就是,一想到会见不到你……就很难过……”

他说着说着,自己也有点不好意思,憨笑了声,抠抠脸,感慨,“好傻哦。”

傅闻声擦脸的动作停了一瞬,手放了下来,很快又若无其事地开始擦手指,动作慢条斯理,只是不看乾和之,“嗯,很傻。”

没过几天,蒙朝也给乾和之发消息,说她收到了邀请函。乾和之听完一愣,拨了个电话回去,嘀咕道,最近收到邀请函的人怎么这么多?

蒙朝问他还有谁也收到了。

乾和之没想到蒙朝电话接得这么快,只好说下去,“我哥,他也收到了。”

“你哥?你哥收到正常。”蒙朝一副毫不意外的语气,“但是我收到有点奇怪。”

乾和之有点懵,“为什么这么说?”

“嗯……我之前和你说过,我爸也收到过邀请。他那时候做过功课,从他收集的资料看,能收到邀请函的人大多是在所从事的领域内有一定建树的人,通常是有一定年纪的人……”

乾和之较真,“我哥年纪不大。”

蒙朝笑了一声,“是,你哥比较特别,读书早跳级多毕业快,他是个例外不说……”蒙朝顿了顿,补充道,“但我不是,我只是一个普通优秀的人。”

乾和之觉得蒙朝的语气有点不对,他分辨不清,还当她是在傅闻声的光环下产生了自我怀疑,没忍住鼓励她说一般人都比不上傅闻声,但没关系,她已经很厉害了。

一百步笑五十步起到了反作用,蒙朝毫不留情地扎起乾和之的心,“你哥进去的话不能带你吧?毕竟你年纪在这儿。”

乾和之瞬间炸毛,“什么叫年纪在这儿?”但他很快又平静了,还小小地嘚瑟起来,“他要是住进去的话确实不能带我,所以他说他不进去。”

“你们感情真好啊。”蒙朝叹了口气,半真半假地感慨道,“我爸知道进去不能带我,还是很想进去呢。”

乾和之听她这么说,想起以前她确实暗示过这件事,他怀疑自己无意间揭开了她的伤疤,尾巴也不翘了,整个人像气球漏气似的,“咻咻”地瘪下去了。

蒙朝自己主动提了她父亲的事,却又听起来没有什么所谓,还随口发出疑问,“你们兄弟两个,怎么搞得跟小情侣一样黏黏糊糊的?”

“啊?”乾和之适应不了过快转换的话题,迷迷糊糊道,“我们本来就不是亲兄弟啊。”说完,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说错了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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