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云深听人建议忍了好几天,这下像见了肉的狗,紧叼着不肯松口。

杜白又哭了,他气得在郁云深肩膀上咬了一口,等见了血他又晕,哭得快喘不过气来,让郁云深去洗,郁云深拿这样的杜白简直没有办法,骂了句脏话,匆匆处理了伤口回来,温柔又蛮横地吻他,继续办他。

这一做,杜白便没能吃上晚饭。

早上醒来时郁云深已经不在了,桌上留了早餐。

这点体贴抵消不了郁云深强硬的侵占,即便杜白无法控制身体状态,有那么些半推半就的迎合。杜白只觉得郁云深就是把他当一个送上门的、想上就上的玩意儿,咬着唇,眼尾仍微微泛红。

杜白赶到公司,迟到了半个小时。

喻柏他们几人看着,互相对了下眼神,一道转出公司去了安全通道偷摸着抽烟。

这地方没别人,三人就有些放肆。

“不得不说,杜白真漂亮。”一人眼神迷离地摸了摸脖子,小声说:“诶,你们注意没,杜白脖子那儿红了一片,啧。”

见人笑得下流,喻柏翻了个白眼,压着嗓子道:“操,我还当他真能耐,都他妈是睡出来的。”

“羡慕啊,你也去找找郁董。”那人说。

“找个屁。”喻柏玩着打火机,“我就是看杜白不顺眼,妈的,不整他一下我心里不痛快。”

“你想怎么整?”有人问,“公司里全是摄像头。”

喻柏扯了个笑,“光明正大的整。”

“你就不怕杜白向郁董告状,给你整回来?”有人又笑着问。

“你当我傻?天时地利人和,你瞧着吧,他都没处说理去。”喻柏嗤笑,“郁董这都好几天没来公司,你真当他把杜白放眼里呢。”

第二周第三个课题是资料收集整理,下午两点需要准时去会议室汇报。

一点半的时候,喻柏避开摄像头,在微信上私聊行政。

——姐姐,能不能帮我一个忙QAQ

——怎么了?

——我才发现我的项目好像缺了份11年的数据支撑,还有半个小时就要汇报了,我自己找来不及,我想让杜白帮我,可是他好像挺烦我的,嗨,我之前不是问了他好多问题吗……你能不能让他去资料室找一下呀,杜白查得快,他的话,五分钟就够了。

这次考核的是细心,专业性只起到一定辅助作用,所以几位艺人也能上手。

喻柏说他好不容易会,辛辛苦苦熬夜做的,不甘心出错。

行政这几天被喻柏哄熟了,觉得算不上作弊,便说行,直接在工作群@了杜白,复制了喻柏给的明细,让他找一份资料过来。

杜白不疑有他,起身从行政那儿取了钥匙去资料室。

十分钟后喻柏见杜白没回来,眼中闪过得意,又给行政私聊。

——哎呀姐姐,我发现不用找了,你让杜白回来吧,太不好意思了QAQ晚上我请你大餐

行政想没多大点事,转去工作群@杜白让他别找了,先来汇报。

杜白没回。

两点整,会议室只差他没来。

众人等了十分钟,沈幻薇觉得不对劲,愣是打断了高层那句“你们先汇报”,只说“杜白没事不可能迟到”,她没杜白电话,便去请周秘书联系一下杜白。周秘书翻到杜白电话拨过去,无人接听。

他又给节目组打电话。

总导演也纳闷,只说杜白进了资料室就没出来,资料室里不方便架摄像,他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周秘书去了资料室,转转门锁,没转动,他用力敲了敲,喊杜白的名字,不见回应。周秘书额上出了层冷汗,打电话喊行政来开锁,又迅速转去公司内部监控室,里头的保安支着头午休,头一点一点的。周秘书直接把人推醒,让他放大资料室的监控。

保安慌张地一顿操作,两人发现资料室的监控转成了红外模式。

“里边停电了?”

“啊这,资料室的灯线老出问题,估计哪里又炸了。”

周秘皱着眉头,看见杜白还在资料室里,靠着书柜,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周秘书刚松了口气,就见杜白往旁边一栽,重重地摔在了地上。周秘书心都停跳了半秒。

“操!”

周秘书边给郁云深发短信,边火速赶回资料室,行政在那儿用备用钥匙开不开门,直说“这门怎么突然坏了”,周秘书做了个深呼吸,拨开行政,一脚往门上踹去。

杜白蜷缩在地上。

一点光亮都没有的、纯然的黑暗,像一只手抓住了他的心脏,呼吸被掐停,脑子里全是密密麻麻的喊叫。

漆黑不见五指的地方,一个小孩被杀死。

害怕的求饶,凄厉的哭喊,女人呵呵的娇笑,那刀太钝了,把惨叫切得碎碎的,长长的,钻入杜白的耳朵里。

一夜又一夜,一个又一个。

小小的杜白从箱子上摔了下来,脚踝的锁链泠泠地作响。

他什么都看不见,落在地上的手,盖住了一片温热的粘稠,与一小块不知道是什么、软软的滑腻的东西。

杜白开始发抖,牙齿咯咯震颤。

他说“妈妈,别杀了”。

杜白分不清现实与幻想,意识沉入永夜,趋于虚无。

——他身在地狱,而世间已无佛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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