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勇军为首之人,乃是昔日程镇北麾下都头郝连正,如今是高继冲八团的一员校尉,方才的攻城战,居功至伟。高权口中的老夏,正被他手下押在地上,他见惯了大场面,心中丝毫不怵,为了防止误伤,还嘱咐弟兄们将弓弩收起来。

“高将军到了,都让一让。”高权策马先行,还未到就扯开嗓子吼起来。

原本杂乱的人群,慌忙让开一条通道,原本被围在中间的郝连正一行人,顺着通道望去,策马而来之人,果然是高继冲。

高继冲轻拉缰绳,只看现场情形,立刻高下立判。

“将军,将军,救我!”老夏抬头看见高继冲,立刻扯开嗓子喊起来,就不信高继冲发话,这帮人还敢扣下自己。

“郝连校尉,什么情况?”高继冲翻身下马,兼听则明。

“高将军,此人意图强抢民女,被我等阻止,非但不收手,还意图殴打我等。”郝连指着老夏说道,这种事情,在忠勇军,是明令禁止的。

“殴打你们?”高继冲低头看看老夏,这头肿胀得跟猪头一般,这怎么看也是被殴打才是。

“是意图殴打,我等岂会坐以待毙?”郝连正有些不好意思,方才下手是狠了些。

“将军,我老夏跟着您,千山万水,数次历经大战,都没有受过重伤。可今天,在这城里,受了这般屈辱啊!”老夏往前爬了两步,一把抱住高继冲的脚踝,他是一肚子的委屈。

自认作为高继冲麾下的老人,功劳有,苦劳也不少,不就是为了一个犯人家的小妾,就把他揍成这样,以后还怎么带兵?

高继冲觉得有些丢人现眼,嚣张也得有本钱,现在踢到铁板了,就变成了这幅怂样。

“之前发生时,应该在场之人不少,郝连校尉所言,可有异议?”高继冲要一碗水端平,不然两边肯定要留下心结,不利将来。

说完之后,高继冲挨个人看过去,所有人皆是摇头,这事没得抵赖。以前一直有人这么干,大家彼此心照不宣,这一次被摆在明面上了,有些下不来台。

“去,将苦主带过来!”高继冲吸口气,越发觉得自己麾下的精锐,差点意思。看看人家这觉悟,怪不得忠勇军治下,百姓安居乐业。

李家庄的庄主李道奎,双腿颤抖,走到高继冲面前,噗通一声跪下。至于一道被带来的家眷,纷纷跪倒在地。

高继冲一眼就看见人群中,一年轻女子头发蓬乱,衣服上也满是皱褶,十有就是苦主,这老夏的眼光,倒是挺毒的。

“罪民见过大将军,求大将军饶命!”李道奎知道此番难有好下场,方才又得罪了高继冲麾下将领,他想好了,只要能活命,没什么舍不得的。

“先不说你的罪名,日后再判,现在是为了麾下将士,意图掳掠你的妾室这事。”高继冲点点头,还算识相。

“都是误会,都过去了。”李道奎头直摇,虽然老夏被揍得不轻,但是他知道,高权这帮人,都是高继冲的嫡系,不能得罪。

李道奎说完,向郝连正投以歉意的目光,他只是想活下去,希望他能理解。

“一码归一码,将她带上来。”高继冲伸手一指,让亲兵那头发凌乱的女子带过来。

“是不是他意图非礼与你?”指着地上的老夏,他现在做事,要讲究证据,不能仅凭自己喜好来,不然上行下效,以后有的麻烦。

“是!”女子点点头,知晓眼前这年轻男子位高权重,自然不敢撒谎。

“你在这看着,本将还你一个公道。”高继冲将手中的马鞭卷好,走到老夏身边,今天就要拿老夏开刀了,也怪他撞在刀口上了。

“郝连校尉,在忠勇军中,强抢民女,该如何处理?”高继冲深吸一口气,一切都要按规矩来。

“未遂者,杖三十,矿山服役五年以上。情节严重者,杀无赦!”郝连正跟老夏亦或是其他人,并无什么交集,他只是按规矩办事,在忠勇军之中,规矩大过天。

同样,高继冲问他,他也是根据忠勇军的规矩,如实回答。

“从今天开始,忠勇军的规矩,就是你们的规矩,因为你们也是忠勇军的一员。当然了,若是想要退出,可以提出来,但是留下来,就得按规矩办事。这事,之前没有跟你们正式提过,老夏今天犯的这事,我亲自动刑!”高继冲说得很慢,让每一个字,都清晰落在所有人的耳中。

“啪!”

“啪!啪!”

高继冲甩起鞭子,就朝着老夏身上招呼,原本就被揍得不清的老夏,赶忙捂住脸,满地打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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