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时光流逝,转眼多年,仗着黑猫余威,也没有一只狗敢对她高声。

这些都是后话了,且说逃过一劫的哈士奇躺在原地抽泣了好一会儿,才猛然意识到自己竟在猫爪子下苟住了性命。

没有跟那群赶来看热闹的狗兄弟打招呼,他失魂落魄爬起来,垂头丧气,抽抽噎噎地离开了。

那胖胖的背影,落魄中透着点儿萧瑟,萧瑟中透着点儿凄凉。

被黑猫罩了一把的林森心情还挺复杂,她有点别扭,心想:我还要区区一只猫咪保护吗?未免也太把人看扁了些。

但与此同时,心底又止不住冒出一朵朵小小的花来。

这只猫可恨的时候极其可恨,但有时候也有那么一丢丢……

总之,算他还有点用。

思索半天,她觉得虽然这只猫有点多此一举,但心是好的,这种精神值得鼓励。

于是她清了清嗓子,“夸奖”道:“咳,虽然呢,我还轮不到你来护着,但你也不是没有功劳,这次做得……还不错啦。”

“不过!”她话锋一转,“下次遇到这种情况,就不必冲出来了。”

“我这么大个人,难道还怕几只狗不成?”

毕竟她既能把狗子骂得自闭,又能堵得狗子走投无路,可不是什么好惹的角色。

她,林森,狠人,超厉害!

“倒是你,”她教育道,“你这么老的一只猫咪,打得过几条狗?”

黑猫瞅了闺女一眼,懒得跟她计较。

林森心想:别看大黑刚刚打架打得挺威风,可双拳难敌四手,老猫难敌群狗,若无人相助,一只猫跟那么多狗打架是要吃亏的。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那群狗子莫名其妙自己退了。

他们为什么没上来干架呢?林森陷入沉思。

也许是看到他们这边光一只猫就这么能打了,再加上两个“牛高马大”的人,还有一只虽然没什么用,但是摇旗呐喊也颇能糊狗的笑笑,所以害怕了?

这么一想,自觉“牛高马大”的她不免有些得意。

林森颇为自得的对自己点点头:算他们识相,要是敢打她的猫,看她不把这些狗揍得哭爹喊娘!

“森森,你在想什么?”怎么笑得有点傻?

陈夏明智的没把后面半句说出来。

林森干咳一声,没好意思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扯了个小谎:“我在想……这里的羊肉真好吃。”

陈夏:你吃了吗你就说好吃?

为了表示嘉许,刚才烤好的第一份羊肉,林森自己没吃,先喂给了猫。

黑猫对她尊老的行为感到怪欣慰的,傻闺女总算有了点长进。

他一口咬住裹在薄芝麻饼里的羊肉。

嗯,味道不错嘛。

这倒不完全是心理作用,这家的烤羊肉的确有独到之处。

羊是草原上养的羊,而不是南方有膻味的山羊。

肉是刚宰好的新鲜肉,不是冰柜里的老冻肉。

烤肉用的炭铺了除过烟的松枝,因此烤出来的肉上格外有一股松香味。

芝麻饼非常薄,能透见光影,所以没有硬芯子。

佐味用的大葱也不一般,是粗如甘蔗,高过两米的甜葱。

薄薄的肉片夹在同样薄的芝麻饼内,再加上几片切好的甜葱,入嘴有一股滚烫而浓郁的香味。

两人两猫开了个包厢,巨大的落地窗可以清晰瞧见远处群山和皑皑白雪,一边吃肉一边欣赏雪景,是人/猫生难得的享受。

从春南公园回去后好几天,笑笑都对那儿的烤羊肉念念不忘。

“什么时候还能再去一回呢?”他一边回味,一边颇为期待的对黑猫说。

黑猫没有回答,他这两天有些犯困,还老爱掉毛,没啥精力扯闲话。

笑笑自己又有点低落地说:“好吃是好吃,就是太贵了,夏夏没有那么多钱……”

之前陈夏死皮赖脸硬是磨来两天假处理家事,虽然成功请到了假,却惹恼了老板,回去工作时总给她脸色看。

因此,她每天下班回来脸色都特别差,几次三番念叨:“迟早有一天老娘要炒了那没良心的资本家!”

然而,考虑到自己的经济状况——陈妈妈在疗养院里开销不小,还要养笑笑这么一只娇生惯养的猫,这话也只能说说,还得忍气吞声干下去。

笑笑听她气多了,便很是犯愁:“如果我能挣到钱就好了,如果我能挣到钱,夏夏就不用回去受气了。”

布偶猫想:我毕竟是个爸爸嘛,是家里的顶梁柱。

不过,一只猫能怎么挣钱呢?

哪怕是在饭店里端盘子,人家也不会要一只猫啊。

因为心里老惦记着这桩事,他连吃饭都没那么好的胃口了,以前一口气能吃掉两份猫粮,现在只能吃掉一份半!

愁啊愁,突然有一天,这只猫兴冲冲地叼回一张传单,对黑猫嚷嚷:“大哥,我找到生财之路了!”

黑猫心中纳闷,一只猫能怎么挣钱?

于是抬头看了一眼。

只一眼,就让他的视线缓缓顿住。

如果他没看错,这,难道不是一张富婆重金求子的诈骗广告吗?

是的,你没想错,我们的笑笑,为了生活,竟然要去卖屁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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