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业向那男人套话:“那金锭难道是假的?我看分量很沉,应该不会有假啊?你刚刚说前朝的物件是什么意思?”

但是黑袍男只当他是个普通人类,并不打算与他多话:“说了你也不懂,闭嘴带路。”

无奈,业只好带着他们沿着护城河瞎逛。黑袍男拿着影魈准备的灯笼,时不时催促一句。

吹着冷风走了半天,那黑袍终于不耐烦:“你是不是耍我?我杀了你,官府根本查不到,你信不信?”

要是业是人类的话,这倒是事实。

“天黑了,我找不到路。你容我想想。”业装出一副无辜的模样,脑子里却在想着如何套出他的目的。

但是就这么僵持着也不是办法。

于是业到了一个水流湍急的地方,便随手一指河岸:“喏,就这,我在这钓鱼,钓到一个布包,捞起来一看就有那金锭。”

黑袍男眉头一拧,声音忽然暴涨三度:“你果然在耍我!护城河根本不让钓鱼!”

啥?业脑袋一懵……人类什么时候还多出那么多规矩?

但是眼见着那男人的手再次伸过来,这次业一个侧身,闪开了。

大晚上的荒郊野外没有人,放开手脚就没问题了!

黑袍男见业竟然是有身手的,冷笑一声:“地狱无门……”说着,收了架势,抬手一挥,刚刚那只影魈自他手腕里淌出来,落地凝成一个拿着长刀的魁梧男人。

“原话奉还。”业露出一个微笑,一闪身在路过那只影魈的瞬间吞掉了他,出现在黑袍男咫尺眼前,在他反应过来之前压制住他那只胳膊,另一手捏住他的喉咙。

“你……”黑袍男惊恐地后退,但被业制住了动弹不得,“你到底是?”

“你不是猜到了吗?有前朝物件的,肯定是影魈啊。”业依然是那么温文地微笑,手指上的力道却微微加重,“好了,该我问你了。你叫什么名字?”

“姬……姬枡峦……”他一边努力发出声音,一边微微晃晃自己的手指,从那里又出来两只影魈。

但是他们几乎没落地就消失了被业直接吞噬。

又是姬家的人?竟然还在穷追不舍?

“为什么要找我?”

姬枡峦已经吓得六神无主剩下两只都是千年以上的大家伙,竟然毫无挣扎地就被这家伙杀了!

姬枡峦看到业眼睛里鬼火一般幽蓝的光,话都说不清楚了:“你……到底是……”

“我问你找我做什么。”业指骨一紧,一字一顿地强调一遍自己的话,但是他心里已经在盘算着,这家伙是姬家的人,那就不能杀了,否则只怕旧仇家又找上门。

姬枡峦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有性命之虞,情急之下语速忽然加快:“我……我和哥哥争夺家主之位,我想收几只猎犬,给家族立点功,所以在四处搜寻影魈。我没……没想招惹您这样的大家伙……”

业轻轻一挑眉:“所以你根本不知道我是谁?”

“我……我不知道……”

这影师失去了自己的猎犬,已经很难在姬家立足,业不打算再为难他,免得又给自己招惹仇怨。于是手指一松:“滚吧。别再来烦我。”

姬枡峦捡回一条命,连滚带爬,连灯笼都没拿,往来的方向飞跑。

业回头望向护城河,心想,自己避世那么多年,对人类世界的规则太过无知,这样下去早晚会惹上麻烦。

看来先找个人类身份慢慢了解比较稳妥。

几番打探之后,业干脆去了帝京因为帝京消息最集中,人也比较多,反正自己能彻底隐藏气息,躲起来很方便。

至于要去哪弄人类身份,就更好办了。业挑了一家看起来就很气派的医馆,躲在里面观察往来的病患。

没两天,果然有个大户人家的执事火急火燎地来要了最好的三个大夫,去给他们家公子会诊。业跟在他们身后就去了一座巨大的府邸。

那气势恢宏不输皇族的府邸,却上下全都死气沉沉。因为主人最疼爱的大儿子得了急症,皇城里的御医加上最好的医馆里的大夫,全都被请来会诊。

虽然业也不太忍心,但是那看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小公子,不过三日就病逝了,也是天命倒是大大方便了业。

吞了他的尸身化作他的模样,第二天一早,这位名叫沈泠弦的小公子就奇迹般“康复”了。

看着主母喜极而泣地坐在床边捧着自己的手喊“弦儿”,业总觉得心里五味杂陈所以他才不喜欢变成人类身份来着……

这三日他已经探明,这府主竟是右相,权倾朝野,难怪房子那么气派。

不过之前自己还是平山太后呢,没什么大惊小怪的。

唯一的问题就是,业看到的沈泠弦本人一直都是昏迷状态,他不知道这小公子平日如何待人接物、如何语气步态。不过他反正要静养相当一段时间,有的是机会慢慢摸索。

沈泠弦人如其名,酷爱弹琴,琴技声名在外。业只好在假装养病的时候苦练琴技好在琴棋书画,业都挺喜欢,拿来打发时间再好不过。何况一个重病初愈的人,忘性变大、技艺生疏,都没什么要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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