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甄白彻底对江砚放松下来,她已经确定了自己要相信当下,两人心迹顺利互相表露后,九月初的天渐渐转凉,江砚正悄悄把求婚事宜提上日程。

尽管平城沿海,气候要比其他城市温暖得多,但受过冬日苦楚的江砚,并不希望他和甄白的婚礼在那么冷的天里举办,那会冻着小白。

彼时,甄白的模特事业已经如火如荼,除了给柳三娘的服装店当拍摄的模特,她还会接接其他珠宝首饰、糖果点心的代言,靠着自己优秀而出众的容貌,甄白在模特圈子里日渐名气高涨,在她待过的店内,但凡秀出她拍摄的照片,商品无一不是热销争抢。

当晚,甄白正结束柳三娘服装店的试衣拍摄,店里新进了一批成衣婚服。

甄白一眼就看中了那最显眼的一件,马面的款式下摆裙,裙面上用金银线交错锈着精致的石榴纹样,裙褂上扣着条条流苏,上衣的绣纹则是大朵的石榴花,花边蔓延至盘扣,花心和花瓣斑驳地点缀着成色很好的粉珍珠,珍珠配着整裙显眼的大红色,端的是明艳大方。

这是最后一件要拍的样衣,甄白穿在身上,走动间一低头就能看到裙下的橙金色的流苏晃动,她甚至有点儿心动地想要买下来,可拍摄完后,她一问柳三娘价格,这嫁衣居然要八千八。

甄白这下只觉得无望,就是把她卖了也买不起啊。

摄影师已经收工,甄白正准备去房间里把衣服换下来,哪知在外面和什么人说了几句话的柳三娘,就立马焦急地冲进来,对甄白说道:“小九,帮帮三娘吧”

甄白被她这样的神情吓了一跳,连忙让柳三娘别急,好好说清楚事情的原委。

原来,就在刚才,柳三娘新进的一批价值几千块的裙子被这附近的小混混劫走了,柳三娘都快哭了:“小九你知道的,我儿子还寄放在隔壁邻居那儿,要是现在不赶回去,他指不定又要闹了,所以拜托你了,帮帮我去后边那公园那,那对面有处警局,拜托你帮我报个警,对就只是报个警,接到我儿子我马上就回来的”

柳三娘说到最后面上浮现着为难又不好意思,想到柳三娘之前在她们急需钱的时候付了她那么多的工资,甄白没有犹豫就答应了:“三娘你快去吧,我关掉店门就去报警。”

甄白急匆匆地就要去换衣服,站在她身后的柳三娘见状面有异色,一把拉住她:“小九没事的,你穿着这衣服去也没事的,太急了,怕那些坏东西拿走我的货连夜跑掉了,你快点去吧。”

说完,柳三娘就火急火燎地回家去了,丢下甄白有些傻眼,她下意识地摸摸这裙子上面镶嵌着的珍珠,还是打消了换掉衣服的念头。

也是,这嫁衣繁琐得很,她还是在三娘的帮助下才穿好的,要是她一个人来脱得费多少时间啊,而且三娘那么急

甄白拉掉电闸,关上店门,拎着裙摆就往柳三娘说的那个公园对面赶去。

服装店后面的公园是兔子精们常去玩的地方,甄白对这条路再熟悉不过了,这也是她为什么在现在天黑还敢答应柳三娘走这条路的原因,只是她怎么从来都没看到过这边有警察局啊?

入了夜里,公园里已经没什么人,今天更是,连那些来散步的老太太都不见,身后仿佛有窸窸窣窣的声响,甄白拎着裙子吓得猛然一回头,可只能看到那些在莹白月光下的树影摇曳。

还没等她松下一口气,头顶突然光芒乍眼,公园里登时被什么照得一片亮堂,甄白哆哆嗦嗦地松掉了紧攥着裙摆的手,双手捂在耳朵上差点就要蹲下来尖叫一声。

只不过那叫声刚蔓延到喉间,身子也没来得及屈下,她整个人就被揉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鼻间嗅到熟悉的气息,甄白紧绷着的神经这才松懈下来。

她的泪珠子啪嗒啪嗒地掉下来,闭着眼就亲昵地往对方脖子上搂去,甄白靠在他的胸膛间,没忍住委屈极了地抽搭一声:“阿砚,这里是不是闹鬼?”

江砚愧疚地搂住她的腰肢,拿出帕子给她一脸的眼泪细细地擦掉,心里暗悔,就知道书远出的主意就是个不正经的,自己怎么就信了他的邪了?好好的一个求婚仪式还把小白给吓哭了。

“没鬼没鬼,有我在你别怕”江砚有心想说些什么,可出口的话却有些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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