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苑的夜晚,格外安静。
树枝在风中肆意摇晃,路灯下的影子,热闹的热闹,孤独的孤独。
南橙枝双手放在阳台的护栏上,精致小巧的小巴轻轻枕着手背,目光涣散,似是在发呆,似是在思考。
在南家,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总喜欢一个人趴在窗台上,然后像现在这样,安静地看着一片片白云在夜风中逐渐前行。
常常,一看,就是一整晚。
有时候,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悲观主义的诗人。
每当看到一片落叶跌跌撞撞飘落,一朵花瓣被雨水砸得七零八落,一条无人问津的路灯孤独地站立时,常常忍不住红了眼眶。
因为她就像看到了自己,与自己相似的人生。
明明好像不该如此,可是却也好像只能如此的人生。
但与诗人不同的,是她没有办法将生活中的痛,书写成唯美浪漫的文字。
她的痛,是见不得光的痛,是极致的痛,是令人窒息的痛。
南橙枝陷入自己的思绪中,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传来的开门声和脚步声。
傅则北身上穿着休闲的灰色睡衣,一手插兜,靠着墙,或许是刚洗完澡的缘故,他深邃的鹰眸蒙着一层氤氲,视线未曾舍得离开阳台上那道娇小而落寞的背影。
此刻的他,明明站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可却似乎与她离得很遥远。
他心里清楚地明白,南橙枝心里装着许多心事,而这些心事,正是她所有顾虑的来源。
南橙枝心不在焉地看着这朦胧的夜色,她不知道的是,身后的人,眼里装的始终只有她。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晚风渐大,傅则北薄唇轻抿,从衣柜里拿出一件黑色的薄外套后。
南橙枝吸了吸鼻子,刚站直身子,突然脑袋一沉,眼前一黑,一股熟悉的清冽中带着淡淡薄
荷香的气息将她团团包围。
南橙枝将外套从头上扒拉下来,入目的正是嘴角正噙着笑意的傅则北。
也不知道是因为傅则北一米八八的身高,还是因为他与生俱来的强大气场,南橙枝觉得自己在他面前,总会不自觉地心虚。
哪怕自己并没有做错事情。
实在顶不住傅则北而又灼热的目光,南橙枝紧张地咬了咬唇,随即眼珠子一转,转移话题道:“则北哥哥,你明天生日,今晚不回去吗?”
傅则北闻言,勾了勾唇,将目光从她粉嫩的小脸移开,作势认真思考,沉默须臾,慢悠悠地开口:“好不容易把你拐到这来了,哥哥若是回家,总感觉有点亏啊”
南橙枝:“”
他到底是如何做到每一次都能脸不红心不跳的,说出这种让人难为情而又不正经的话?
以前,他虽然是嘴坏了些,性格腹黑了些,脾气臭了些,但是还不至于在她面前,说这些让人忍不住脸红心脏怦怦跳的话。
现在想来,似乎在傅则北跟她表白之后,他就发疯了。
傅则北侧过头,夜色中,他精致的无可挑剔的轮廓,显得更是立体深邃,他泛着星星点点柔情的双眸看着身侧的女孩,声音低沉道:“南橙枝”
突然被点名,南橙枝抬头,不偏不倚地,她在他漆黑如潭的眼里,清晰地看到了自己的身影。
她眨了眨眼睛,心虚地回应:“嗯?”
“哥哥的生日礼物呢?”
“你不是明天才生日吗?”
“可是哥哥现在就想要”
南橙枝闻言,眉头卷成小波浪,声音软软地嘟囔:“则北哥哥,哪有人主动要礼物的?”
傅则北笑了笑,质问道:“你这个小没良心的,不会没给哥哥准备礼物吧?”
他之所以会这么问,也并不无道理。
因为,她确实有过没给他准备生日礼物的时候。
南橙枝沉默了一会,声音温吞道:“准备了的”
最后,在傅则北的坚持与质疑下,南橙枝转身走进卧室,从沙发上拿起书包,慢吞吞地拉开拉链,心虚地将手探了进去,约莫过了两秒,紧握成拳,迟疑地举到他面前。
傅则北眼睛半眯打量她白嫩的拳头,一脸的嫌弃。
这小屁孩,这是把他当傻子?
见他迟迟不伸手,南橙枝努了努嘴巴,提醒道:“则北哥哥,你不接吗?”
傅则北挑了挑剑眉,十分配合地伸出手掌。
下一秒,一抹柔软落在他掌心上,只是,还没等他好好感受她稚嫩皮肤下的温度,那抹撩拨着他心弦的柔软便已离开。
只留下一颗糖。
大!白!兔!奶!糖?
傅则北:…
“南橙枝,你这是在敷衍我?”傅则北脸黑得一批,咬牙切齿地对着胸前那颗心虚的小脑袋说道。
南橙枝挠了挠头,讪讪一笑,十分没底气地说:“我…我没有敷衍…这糖挺好吃的”
“…”
一个小时后。
“则北哥哥,你生气了吗?”
“…”
“你以前…好像不那么容易生气的”
“…”
“大白兔奶糖…还…还挺贵的”
“…”
“则北哥哥,你消气了吗?”
“…”
“那…你想要什么礼物?我…我给你买”
“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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