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万节这么想着,露齿一笑,“皇上,空口无凭,有圣旨吗?”
“你倒是事事明白。”陈俊安低哼一声,叫李惜拿来笔墨。
转瞬写了几个字叫李惜递过去,曹万节打开一看,上面写着:朕许尔辞官。
后面还盖着皇上的手印。
陈俊安知道她早就有这心思,辞官劄子递了十几次,这回也算是应了。有这个小印,便强过许多言辞。
曹万节深吸口气,把这张纸小心的折好放进怀里,她等这一天等的实在太久了。
她一个女人,这官也早就当腻了。
“明日臣就上折子。”
见她应了,陈俊安也不由暗吁口气,好容易把这么一个烫手的山芋丢出去了。
但丢给曹万节,多少有些内疚,为了缓和气氛,还诚心邀请她留下吃饭。
只可惜这会儿曹万节哪里吃得下啊,随便敷衍了几句,就匆匆告辞了。
曹万节走后,陈俊安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今日特令陕北营总兵奉召前来,已经把他护送到泉州驿馆之中。
只是睡在驿馆的床,他彻夜难眠,一条线上牵出那么多只老鼠,都是偷啃大齐国库皇粮的,个个都该死。
只可惜牵一发而动全身,就算明知有罪,为了朝廷动荡,他也不得不先把事情压下去,而出了这样的事,让他如何能睡,如何能睡的安稳?
尤其是对曹万节,他很觉心里不舒服,虽知她早晚是要走的,但知道归知道,真要有这一天,还是别别扭扭的,就好像心爱的东西被人抢走了,那么无奈,那么无助……
他突然坐起来,叫道:“李惜,李惜”
李惜一边穿衣服,一边往这儿跑,“皇上,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
陈俊安叹口气,他倒希望只是做了个梦,一切都没发生,他是名传后世的一代明君,而曹万节能永远留在他身边。
抹了一把额头的汗,低声道:“曹万节做什么了?”
李惜微觉诧异,今日曹万节不是在这儿坐了半天吗?傍晚的时候才离开而去。
“这……曹大人这会儿多半是在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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