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薇不明白为什么会是现在的情景,她竟然像个受审的犯人。

而且偏偏在他面前心虚,仿佛做了错事,等着挨骂。

她把腿缩上来,盘着,闷声回答:“夜店。”

“为什么买醉?”

奚薇紧抿着嘴,咽下一口唾沫:“晚上吃饭,碰见苏令城。”

“就为这个?”

“嗯。”她没头没脑地加了句:“是因为想起你上次做的蒸鱼,所以才去那家店,碰到的。”

这还怪我?

霍良深又问:“你们说了什么?”

奚薇捏住手指,因为情绪已经恢复平静,所以为今夜的自己感觉到难堪,此刻极力试图表现得无所谓:“他又结婚了,我向他道喜来着。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刚才我只是,喝多了,有点失态。”

霍良深没有说话,香烟夹在指间,薄雾袅袅升腾。

“还是很爱他吗?”

奚薇闻言愣住,胸腔里那颗石头像被大锤子砸中,闷闷的疼:“我跟他没可能的,不管他有没有再婚。”

“可你显然忘不了他。”

“我很怕他。”奚薇老实交代:“很怕见到他,怕回忆起过去那些事,想一次,心脏就被刀子戳一次。”

竟然是因为害怕。

霍良深掐掉烟,起身走到她身旁,胳膊搭在沙发后头,挨着她坐下。

有点儿逼近的意思,奚薇心跳微乱,但没有避开。

“为什么来找我。”他对这个问题很执着。

奚薇眼帘低垂,嘴唇动了动,正欲开口,却被他截住:“想好了再说,我要听心里话,别耍小聪明,否则我立刻就走。”

她不知为何,身体隐约发麻,大概是因为他贴得太近,气息萦绕而来,侧脸痒痒的,开始烧烫。

心里话啊,怎么能轻易地说出口呢?可奚薇被威胁住了,她不希望他走。

“我没有地方可以去。”她把要强的个性和赖以为生的倔强暂且搁置,这不是件容易的事,但……好吧,他赢了。

“不知道为什么坐车到了你家,其实我心里根本没底,不知道你还会不会理我。”

当一个习惯封锁自己的女人开始主动,开始示弱,谁能抵挡得了呢?

霍良深的目光裹着她:“那么你现在知道了。”

奚薇稍稍抬起脸,两人对视着。

然后胳膊攀上他宽阔的肩膀,因为身高差距不得不直起背,把自己往上送。

眼睛微闭,吻住他的唇。

霍良深往右侧歪了下头,用更方便贴合的角度迎合她。

开着空调的屋子逐渐凉快起来,可奚薇身上却越来越热。

当她发现霍良深的浅尝正在变成掠夺的时候,搂抱他脖子的手挪至胸前,握成拳头,轻轻抵挡。

“别……”

她呼吸急促,转过头喘气。

霍良深捏住她的下巴,嗓音略哑:“别这么吝啬,继续。”

奚薇望进他幽深的瞳孔,那里诡谲如夜,情/欲缭乱,仿佛要将人卷入暗紫色的迷雾,从此再也找不到方向。

等奚薇反应过来时,已经被他压在了沙发里。

“帮我脱衣服。”霍良深呼吸很沉。

她急忙按住他的手:“不行,等一下,还没有洗澡……”

“我洗过了,不信你闻。”

因为长期使用古龙水的缘故,他身上总是香的,奚薇在这意乱情迷中努力抓住自己的理智,推开他:“我还没洗呢。”

说着匆忙起身,躲到茶几那头。

霍良深目色暗沉,定定望着她,脸色很不好看。

“你过来。”

奚薇忽然问:“你家里不是有人等吗?”

谁?

他蹙眉:“菲亚今天刚到,在我那儿借宿一晚,明天就走,等什么?”

奚薇一边往浴室走,一边回头看他:“我先洗个澡,你……不要闹。”

霍良深几乎想冲过去抓她。

浴室门关上,光线幽暗,奚薇站在镜子前看着那张熟悉的脸孔,因为动情,已经变得与往常不太一样。她以为自己早就死了,现在因为他,再次感受到活生生的滋味,一个有血有肉,有七情六欲的正常人。

没有多余的奢望。就像谁说的,不图一世,只图一时。

花洒打开,奚薇隐约听见外头门锁开动的声响,以为霍良深走了,洗完澡出来一看,他好好的坐在客厅,只是手上多了件东西。

他拿着那小盒子,像拿着一副牌,把玩,轻转。

奚薇问:“是在我们店里买的吗?”

“嗯。”

“还没用完?”

他双腿交叠,刘海微微垂下,扫过金丝边框,面无波澜:“还没拆开。你过来。”

奚薇在原地站了站,然后走过去。

刚靠近,霍良深握住她的手腕,把人拽到怀里。

“好香,用的什么沐浴露。”

她现在什么也想不起来:“忘了,几十块的,很香吗?”

“嗯。”

奚薇摸着他的衬衣扣子,看见敞开的领口下现出锁骨,碰着有点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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