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董浣浣没有拒绝,按照布木布泰的吩咐规矩的坐到了她的对面。

布木布泰看了一下她,又看了一眼摆在她面前的棋子,说道:“你先来。”

董浣浣按照布木布泰的吩咐道从旁边的棋盒拿起一个黑子放到了棋盘上,然后看向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紧接着拿起白子,看了一眼棋盘,却没有落子,转而抬头看向董浣浣问道:“你知道杨玉环吗?”

董浣浣答道:“回太后话,史书上看到过,她是唐玄宗的贵妃,死在了马嵬驿。”

布木布泰闻言接着说道:“听过就好,自古红颜多薄命,深宫里女人的命和人生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哀家只希望明天的选秀可以顺顺利利的,不要出什么岔子就好。”

布木布泰都点拨的如此明显了,董浣浣也不能再装傻下去了,赶忙从榻上下来,跪在了地上。

“望太后明察,臣女绝对没有魅惑君主,祸乱朝纲之心。为表臣女之心,臣女斗胆向太后求一道懿旨,让臣女以祭天的名义去郊外的祈福庵给我们大清祈福。”

“这就是你筹备了这么久,今天来见哀家的目的吧。”,布木布泰将白子落在棋盘上问道。

董浣浣答道:“是。”

布木布泰看了一眼她,说道:“起来吧,该你落子了。”

这是董浣浣能够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了,对她而言,只要她不嫁给福临,他就不会因她而死,也不会因为要护她处处受制,也不会因为她致使后宫整天鸡飞狗跳,身心俱疲。

对于太后而言,既稳定了母族在朝堂和后宫的地位,也维护了朝堂的稳定,和福临帝位的稳固,更是遵守了之前的婚约等诸多好处。

坏处就是,这道懿旨势必要赶在选妃之前宣布,还要对福临保密,下得猝不及防,一旦要是下了,势必会造成母子翻脸,加深隔阂。

眼前太后的态度未明,董浣浣不知道太后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也不便于催促,便按照吩咐坐到了原来的位置上,拿起一颗黑子置于棋盘上。

布木布泰手执白字落在了棋盘上,看着棋盘形势对董浣浣说:“不破不立,你看看白字是不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

还没等董浣浣回话,布木布泰看向董浣浣就接着说道:“这棋局就像是福临之前所面对的局势,只有打破才能看到希望。他现在已经做到了打破,但想要大刀阔斧的改,真正的把朝政攥在他自己手里,势必需要有力的支持,蒙古或者八旗,至少要保证有一个完完全全的听命于他。八旗势力纷杂是他建立新权稳定朝堂最大的阻碍,所以满蒙联姻势在必行,容不得他胡闹。”

董浣浣听到布木布泰这样说,又赶忙从榻上下来跪在了地上。

布木布泰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这是哀家在你来之前想好的说辞,现在看来是哀家多此一举了。现在哀家想问问你,既然你已经筹备好了一切,为何还要那么努力的去做每一环节,被刷下去不是比从我这里求一纸懿旨要容易的多?”

董浣浣闻言抬起头回复道:“回太后娘娘话,这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段时间,臣女只是想让他安心政事,不要因为其他事分神。”

布木布泰听到她的回话点了点头,“你想嫁给他也不是不可能,只不过你想要做皇后,这事怕是不太可能,你可还愿意。”

董浣浣抬起头正视着布木布泰的眼睛,很认真的回答道:“臣女不愿意。”

布木布泰脑海里想过好多种她的回答,却没想到是这种最直接,最不要命的。

历来围墙外的女人,各个都是争破头想要嫁入皇家,这还是第一个明明相爱,却不愿意嫁给皇上的女人。

布木布泰说道:“小姑娘,你可以告诉我为什么你不想嫁给我的儿子吗?”

董浣浣说道:“回太后的话,臣女很想嫁给他,很想很想,可是我想嫁给的是您的儿子,而不是这个天下的主人。”

布木布泰闻言,来了兴趣,微微抬眸道:“他皇上的身份让你很抗拒?”

董浣浣道:“如果我入宫了,无论我想与不想,无论我怎么做,都会因为我而掀起一些波折,他是皇帝,是这天下的主宰,不能因为我一个人被牵绊住,我不想让他因为我为难。”

布木布泰道:“那你就不怕我不同意你的请求,甚至把这件事告诉皇上?”

董浣浣道:“您不会的,您很爱您的儿子,正如您说的,当下局势很不稳定,多少只眼睛都在盯着他,他的皇位迫切需要蒙古的支持。既想帮他稳定朝局,又想要满足他想要娶我做皇后的愿望,臣女知道您也是权衡了许久才把臣女召来的。

我和您一样爱他,不想做世人口中的红颜祸水,所以我不想让他在我和天下之间为难,不想让他因为我意气用事。”

她的态度诚恳,一改刚刚进来的慌张与拘谨,语气不卑不亢的说完了自己想要说的话,跪在那里等待太后的发落。

布木布泰听完她的话点了点头,这个姑娘,年纪小小的,却对局势一清二楚,为了心爱之人可以下如此大的决心,很是难得,只可惜她和皇帝,注定是有缘无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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