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海棠也凑上前去,细看下去,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很显然,肿瘤的数量较多,且部分与脊椎神经黏连,如果想要完美分离并切除肿瘤,在海棠看来,那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且不说手术精度要求极高,创面打开的时间也过长,这无疑又加剧了手术的风险。
病患已经上了年岁,不一定能够经受得住这样大的手术。如果放在国内的话,应该会建议保守治疗。
“你们怎么看?”费奇问两位学生。
尤多拉想了想回答:“我不建议这位患者手术,两年前的手术虽然取出了大部分的肿瘤,但是黏连的部分没有彻底清除,导致现在复发,情况变得更加复杂,手术风险太大。”
费奇听了点点头,又问海棠:“海棠你呢,怎么看?”
海棠摇了摇头,如实说道:“尤多拉医生说的没错,手术风险过大,建议保守治疗,不过…”
“不过什么?”费奇医生挑了挑眉毛,饶有兴致的问。
“不过我记得费奇医生去年发表的一篇论文里有提到关于神经剥离术的内容,虽然还在理论阶段,但是如果患者极其家属愿意承担风险的话,倒是可以尝试。”
“你疯了吗海棠!”尤多拉低声呵斥了一声。
还没有实践的理论实在不应该在患者家属面前提及,凭白给了人家希望,却又是无比渺茫的希望。
费奇医生没有说话,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不知道他究竟是赞同海棠的提议,还是在认同尤多拉的呵斥,认为海棠的提议过于天真。
“我们愿意承担一切风险和后果。”老者忽然开口道:“这是我夫人的意思,她从前是一位舞蹈家,跳舞就是她的灵魂,如果就这么让她继续无望的躺着,还不如拼上一拼。”
“都疯了。”尤多拉喃喃着,一脸的不认同。
但是作为医生,只能提供建设性意见,最终的决定权还是在患者手里。尤多拉虽然无法认同,却也没有再发表反对意见。
费奇医生盯着影像图看了半天,转过身对老者说:“这样吧,让尊夫人先住院,这几天我会尽快准备手术方案,届时也会跟你们详细说明。”
老者看到费奇医生答应手术,表情明显一松,感激道:“谢谢你,费奇医生,我一会儿就安排夫人住院。”
病人家属离开之后,费奇医生这才对尤多拉医生和海棠说道:“关于刚才你们两人各自的手术建议,尤多拉保守谨慎,而海棠富于冒险精神,在我看来,你们的的初衷都是可取的,但是海棠,你要记住,在没能制定出一套完整方案之前,冒险的想法那仅仅只是一个不成熟的想法,不能随意在患者和患者家属面前说出来,渺茫的希望比起绝望,有时候更折磨人。”
海棠不得不承认,费奇医生说的一点都没错,她确实冲动了,单凭一份论文的理论结果的确无法说明任何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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