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惜月愣住。
越非也有点转不动脑袋,他看向江惜月,穿的也是一身黑,可这也没什么吧,这太后的关注点有点奇怪……
独孤言泽笑着对太后道:“这位是新入宫的越容华,正住在惜月君的月华宫。”
太后一直笑着,不停点头,不知道他为啥这么高兴:“好,好……赏……”
“太后想赏什么?”
“赏,醉相思……”
他做啥了,怎么就赏了?感觉太后也是古怪的很,也是,喜欢江惜月的能正常吗……
还有,醉相思是什么?
沈明庭蓦地就放亮了眼神,看来多半和吃的有关。
“醉相思?是太后亲自酿的好酒啊!臣下一直想要,可惜从来没如愿以偿过。”他委屈撒娇着。
独孤言泽摇摇头笑道:“你还小,这酒可不是你能喝的。”
没过一会儿,越非桌前就多了俩黑坛。
越非内心叹气,赏点金银财宝什么的不是更实际一些吗?
独孤言泽:“既然是太后赏的,就以此为太后敬酒吧。”
有几人都瘪着嘴不悦地看着他,真是人太优秀,想低调都不成,但人家说不定还是看在江惜月的份上才赏的,这一家子人真的都很奇怪,所以才能聚在一起吧……
身后的洛星轩上前,贴心地替他斟了一小杯,可是很快就被边上的人嘲笑了。
“祈温君,男儿怎可这样喝酒?太不豪爽了吧?”
“是啊,就这么一小口?”
洛星轩微微皱起了眉头。
“没事,你斟满吧,我酒量好的很。”越非轻声道。
洛星轩以为自己听错了,想要劝说,但碍于情势还是照做了,他以为少爷是有法子的。
越非端起来笑着对太后:“多谢太后厚爱,望太后福寿绵长,臣下干了!”然后用应酬时的气势一口气喝完了。
有些人开始偷笑了起来。
奇怪,怎么有点上头……
而且,这也太快了……
越非的脑袋忽然开始晕了起来,而且非常迅速,直接让他变成了散光老花眼。
有人开始马后炮来解释:“太后可是个品酒高手,千杯不醉,年轻时曾以一敌百,在席上喝倒过敌国一干将士,所以他老人家酿的酒自然也是更香更烈更易醉。”
“我怎么听说,祈温君似乎不胜酒力,往年令尊替办生辰宴时,次次一杯就倒?如今看来,传闻都不可信。”
操,有没有搞错?
力气小,身子弱,酒量差,那里还……小!
光长成这副模样是不是已经花光了所有的运气?
不行……
这样下去,这表演才艺什么的就泡汤了,他们就等着看这笑话呢。
越非强行让自己不晃,努力挤出稳稳的笑容:“臣下酒量确实不济,但太后美意不能辜负。还请陛下准臣下出去醒一醒酒。”
皇帝点了点头:“准了。”
那些人大抵是都觉得他今夜是不可能醒的了这个酒了,心里都在幸灾乐祸,又少了个对手。
林暮吟也在心里为他叹息,果然福祸相依,得了赏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这一个月的努力就这样付之东流了,自己可千万不能出错。
“快,你去,去……帮我找些醒酒汤,我走不动了,在这等你。”出去之后,越非差点就跪倒了下来,还是洛星轩眼快扶住了他。
“这在岛上,佳肴都是从湖上以船运来的,这儿恐怕没有解酒药,得去宫里厨房里拿一些过来,您一个人在这……”
“快去,现在还没开始献艺,又是从位高者开始,到我起码还能有一个时辰,这里离我们西边月华宫算是很近,来回应是能赶上……”越非已经头晕目眩,完全是靠着本能说完这些话的,他最后靠在一旁的假山堆里,道,“这里隐蔽,没问题的。”
洛星轩知道他今晚还有其他计划,现已耽误不得,只好点头:“我便快去快回,您一定要在这不要到处乱走。”他实在没想到早该清楚自己酒量的少爷会逞能一下就喝进这么多,又想起了他家少爷发酒疯的样子,然后飞快的离开了。
云霄玉宇楼内,众人有说有笑,心里最得意的莫过于宋永秋,少了两个竞争对手,其余的又都是中看不中用的废物,还有一个嘛……
他看向林暮吟,像是成竹在胸,奸诈地暗暗勾了勾嘴角。
等着吧……
哪怕陛下根本不带跟他们说话的,但似乎只要一起吃个饭,他们心里就跟抹了蜜一样,笑容都变多了。
“目穷淮海满如银,万道虹光育蚌珍。中秋花好月圆,陛下与太后舐犊情深,又有尊君相伴,当真是世间最好的模样了。”宋永秋又开始卖弄他的智商了。
独孤言泽笑了笑:“能陪伴陛下左右,是我们后宫所有人的福分才是。”
宋永秋又意识到自己说错了什么,那么多人在场,偏偏只说有独孤言泽在皇帝身边,可不是给人拉仇恨吗?他立刻改口道:“正是正是。”
南舒烟只冷笑了一声,继续喝他的酒去了,看起来似乎闷闷不乐的样子。
一群人还在和谐用餐,崔厉沉忽然问道:“奇了,你们可有闻到什么香气,特别浓烈?”
林暮吟闻声抬起头来,嗅了嗅,似乎什么也没闻到。
可沈明庭却边吃边高兴道:“有啊有啊,这难道不是食物的芬芳吗?”
崔厉沉放下了筷子,好像有些焦躁不安。
皇帝突然开口:“大约是外面花开,奇香四溢,你好好坐着吧。”
“是……”既然皇帝都这么说了,他也不好要离开。
可是,他们却发现,有一个人似乎招呼也没打就离开了。
江惜月对这样的团圆宴并没有任何兴趣,反倒会引起他的一些情绪,那浓香飘然,更是让他焦躁,却勾着他一直走到天外岛的偏僻处,在那一堆假山石中,发现了一个人。
那人看起来精神欠佳,似乎觉得身热而敞开了衣裳,两脚像是漂浮在地,根本站不稳,差点就要歪歪扭扭倒下来,他眼疾手快,立刻上前伸手揽住了越非的腰,保他不往下滑去,可他顺势就扑到了自己的怀里,又因醉酒仰头往后,用那双桃花眼看向自己,忽然痴痴一笑。
他怔了一下,又松开了手,越非便往后倒去,又靠上了假山石上,可两只手却还紧紧攥着江惜月的衣领,把他也带近了一些。
“哦,是小月啊?哈哈哈……”
江惜月脸色一黑,想扯开他的手。
“休要乱唤。”
“什么乱唤……小月,挺可爱的不是吗……像个,姑娘小姐……”
江惜月刚想发作怒意,就听见了脚步声。
“谁?谁在那?”
巡视的侍卫似乎听到了一些声响,在外面警觉问道。
江惜月紧蹙双眉,看着越非的笑容越来越夸张,好像下一刻就会发出声音,于是立刻用手掌封住了他的嘴,然后将他拉进了一堆假山石的石缝之中。
那侍卫走到假山石堆这边,往里面看了看,什么也没有,声音也消失了,就觉得自己可能是太累产生了幻听,所有人都在楼阁内,这里哪会有什么人,于是又走远了。
越非被他捂着透不过气,又被他压在石缝里,就各种用手锤他推他,直到侍卫的脚步消失,江惜月才放开他。
他涨红着脸,喘着气,眼睛湿润着,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你非礼我?”
江惜月瞪大眼睛,本想离开不管这人了,结果被他这话给惊到了:“你说什么?”
“你把我带到这种地方,又对我摸摸抱抱的,也太变态了吧?”越非晕晕乎乎的,有什么便说什么了。
“……变态?非礼?”江惜月似乎怒了,竟揪着他的衣领道,“你是不是想死?”
“你看,你居然还想杀人灭口啊……”越非笑得越来越过分,突然靠近了他,在他鼻尖上蹭了蹭,像是在勾.引他一般,“小月,你好香啊……”
越非双手手腕猛地被捏牢架在上方,整个人被迫抬起头来,忽然感觉又被紧压,更是陷入了石缝中,他感到耳边颈后都酥痒极了,不停地扭动着身子,眼前的人却又似乎更贴上来了一些,制止着他的躁动,脑袋虽然混沌,可是他还是能体会到那滚烫不已的温度。
看着他穿着自己的衣物却这般没规没矩衣裳不整,江惜月心中有些奇异的情绪悄然升起,他产生了一些自己无法理解的冲动,却克制住了想法别开了头,转势埋进了他的脖颈之中,似乎想索取什么。
越非感觉那里传来了一阵湿润的触感,还有一丝丝的痛感,不禁轻轻叹息了一声,听起来却像是在诱惑对方。
“啊……”
江惜月不由自主地移动了一下位置,伸出五指将他的下巴抬了起来,连呼吸都有了略微的起伏。他的眼底泛着莫名的流光,如同盯着猎物一般深邃专注,像是在极度隐忍着什么,他在越非耳边沉声沙哑道:“别出声,我快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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