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嬷嬷也笑了笑,轻蔑地说道:“聪明又如何,现在还是一个和离的女人带着的拖油瓶,这辈子的婚事,也就这样了,世世代代子子孙孙,都得对咱们姑娘的子孙低头做人。”

尤老姨娘手里摩挲着茶杯,忽地一笑:“我原本还想着让二房和三房合起伙对付她呢,连后手都想好了,就等她搅进这滩浑水,再走漏消息给人知道,都是她在背后推波助澜的,她才是罪魁祸首,最好,让太夫人废了她,却没想到,她根本就不上套呢。”

“可真是一个聪明的小丫头。”

“姨娘,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呢?”老嬷嬷问。

这老嬷嬷也是燕妃给亲娘找来的能人,这些年伺候着尤老姨娘兢兢业业,可靠忠诚,伺候了老姨娘十六年,也很受尤老姨娘的看重。

“让我想想。”尤老姨娘仔细琢磨起来,她将手肘撑在石桌上,细长干瘪的手指指头摩挲着她的太阳穴,这是她有些犯愁的小动作。

“一个人得有在乎的东西,才能成为她的软肋,元钟灵在乎的是什么呢?”

老嬷嬷也忍不住思索起来,只见她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地眼前一亮,笑着说道:“姨娘,她应该在乎的是她的外祖父和外祖母,这两个人可是她的保护伞,要不然,没了这两个人,她娘还敢这样猖狂吗?一个和离的女人,没事儿人一样日子过的被成亲的女人还滋滋润润的,凭的不就是她有爹有娘的护着?也一样护着了她女儿。”

老嬷嬷不亏算计了一辈子人心的老手,直接点出了元钟灵致命的地方。

尤老姨娘想了想,摇了头:“不行,动作太慢了。”

老嬷嬷一愣,不由迟疑地看向尤老姨娘:“那,您的意思是?”

尤老姨娘笑了笑:“元昭他这个当爹的,可不够格啊。”

老嬷嬷顿时明白了。

元钟灵不知道来自自己背后的暗涛汹涌,她以为二房和三房各有算计,哪有空来找她的麻烦呢。

夜深人静。

元钟灵叫来了从一:“让你调查的事情,怎么样了?”

从一正色看向元钟灵:“张驸马的母亲,只生了两个儿子,长子是晋阳长公主的夫婿张驸马张友德,次子是余州知州张友昌,其中,张驸马尚了公主之后,没有再纳妾室,一家三口都在公主府生活,而张友昌借着张驸马的东风做了小官之后,为人好色,就纳了好几房小妾,除却任上的两房,现在的张府还有三房,其中两人各生育了一个女儿,一个十四岁,一个八岁,还有一个,生育了一儿一女,长子二十一岁,小女儿十七岁。”

元钟灵一愣,看向从一:“年纪不小了,还没有婚嫁吗?”时下人都重视子嗣,男子十七八成亲,二十岁左右孩子都生了,女子也大多十五六岁就订好人家了。

这一对兄妹倒是特殊,满京城里,竟然没有张家有适龄少爷和姑娘要婚嫁的消息,这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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