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白三女离开花江楼后的住所,已是与原来所在的平康坊相隔了有六坊之地,再过两坊可就要到了长安城南的明德门了。

走了约莫有一柱香的时间,三人来至一家偏僻的宅院,青鸾推开门,面色焦急地带着李校尉与钱御奉进了正屋。

屋内满是草药煎熟的味道,里侧一张及人小腿高的床榻上躺着一位面色苍白的女子,此时她再无除夜那晚的风华。

钱御奉不多言,直接走在床榻前,拿起鱼白一只露在麻被外的手诊起了脉络。

李默与鱼白默不作声,生怕惊扰了医师诊病。

待是许久过后,钱御奉将鱼白的手塞回被中,看向一脸忐忑的青鸾道:“娘子且拿近来药方给某看上一眼。”

青鸾不敢多问,忙是去另一侧的桌上将药方拿来。

钱御奉拿起药方看去,不过一会儿便露出怒容。

李默见他神情不对,问道:“钱御奉,这药方可是不妥?”

钱御奉点头,复又看向青鸾再道:“某且问你,你家姐姐在犯病前后是否有心事?”

青鸾悄然看了一眼身侧的李默,说道:“回钱御奉,姐姐确有心事。”

“那就没错了。”钱御奉将药方揉成一团,说道:“你家姐姐心有桎梏,时日长久会致精气不振,稍有寒风便会感染风寒,应是稍解心中郁气,风寒便会不药而愈,而这药方,却是病至枯槁之人的续命之方。”

“须知此方药力之烈,你家姐姐身子本就虚弱,哪能承受这般药力?连番服药数日,提神除外,实则伤身根本。”

对于钱御奉的医术,李默毫不怀疑,他也深知唐时医师大多都是庸者,此时对其说的话确信无疑。

“钱御奉,鱼白她的病情其实并不棘手?”

钱御奉将自己随身携带的医箱打开,拿出一套平时所用的针具,说道:“说来也不棘手,只是”

“钱御奉但讲无妨。”

“先前青鸾小娘子就曾说了,鱼白大家已昏迷两日,平时只是喂些稀粥,只是数日饮药已伤了她根本,断然不得再如此,此时最重要的是将她唤醒,服以肉汤培元。”

钱御奉说着,将一根银针扎入鱼白面上人中穴上后,再道:“先前某来时就观这宅院阴气颇重不见阳光,此也是她久病不好的一个原因,等着她醒来,最好是换一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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