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一条,便是指摘他交友不慎。
事情扯出了严珏,书信上栽他有龙阳之兴,又与严蘸月情深义笃,这事在书院中无人不晓。
于静谧之间,严蘸月冷冷一笑,“敢问大哥,这书信出自谁人之手?”
“转轮城五公子,如何?”有诸位长辈在此,严濡月并不敢有所隐瞒。
哦,原来是二姐那边的人。
“大哥可知道信中所提的严珏是何身份?”
“知道,正是卞城的世子爷。”
“是了,这位世子爷为了给已薨的王妃守孝,迟了两年才进的书院,上至祭酒下到助教,全都很钦佩他的为人,文考又次次夺魁,只是为人孤傲,招致不少小人嫉妒。再说这位与信来的五公子,去年年考文武双考都没考过,成日介拉帮结派,其糟糕滥行在书院谁人不知,既然他是二姐的小叔,小弟不免要提醒一句,再不好好管束,以后在书院怕是连立锥之地都要没有了。”
“咳。”二姐扶了扶发髻,赧然地看着严濡月,“这些事情,我一个妇道人家倒是从没听说过,但就寻常见,我那五叔倒是规规矩矩,很守礼法的。”
“二姐才嫁过去几年,匆匆几面,没法了解他的为人,不像我们在书院朝夕相处,二姐可不要被他骗了。”
“以你片面之辞,便想栽脏他人清白吗?”严濡月此时喝道。
“大哥如今不也正拿着片面之辞,来栽脏我好友的清白吗?一个连曹祭酒都青眼有加之人,外人随便写封信来,他便成了龙阳之癖。以后毕竟是要成为一城之主的人,此事若是传到他的耳中,依他的行事作派,不说与转轮城之间要生嫌隙了,哪怕是对大哥,也会心怀芥蒂吧?”
“好了,濡月,”王妃又发话道:“卞城世子为母守孝一事,我亦有所耳闻,信中所提及的事,稍显证据不足。不是还有其他的信件吗?”
“有,”严濡月斜斜地瞪了他一眼,“这第二封信函,是关于秦城世子严秋泓的,不作两般,这位既荒唐又放纵骄奢的世子爷,也与蘸月关系亲密。听说之前他在书院欠下债资,还是蘸月与严珏世子为他挡清的,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而且关系亲密也不假,但大哥也说了,秋泓世子行事荒唐,又向来睚眦必报,所以大哥可要掂量清楚了,这封信如果又是那些斤两不够的人物所写,将来怕是要引祸上身的。”
“你……你竟然敢当着诸位长辈的面儿如此威胁我?”
“非也,”严蘸月倒是极坦然地说道:“只是有些丑话必须说在前头。秦城王妃刚薨逝不久,我们三人都是没了生母的,年逢各人生母祭日,都一齐吃斋凭吊。秋泓荒唐是真荒唐,可是护我如至亲的弟弟,这也是真的,否则又岂甘愿纡尊降贵,为我生母一介庶妾食斋呢”
这话的力道有多重,环望在场其他长辈的脸色便可得知了。
含沙射影之下,严濡月扶额沉默了许久,终究还是二姐打起了圆场,“你远在酆都,家人想照应也照应不上,好在攀交上了这两位世子爷,倒是颇看得起你。”
严蘸月轻点点头,“是,这世道也不是谁都习惯三刀两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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