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倮拼着命磕头求饶,屋子里却没人制止,冷眼瞧着他砸破了头满脸是血,赵璟才轻笑了一声:“你倒是乖觉,再迟一步,你就去底下说吧。”
“是是是,”李倮没敢抬头,将早先的事情全都吐露了一遍,他可是亲眼见着何总管怎么处置人的,胳膊粗的红头杖子砸在人脊背上,打成了烂泥才抬出去,吓得他直做了一整晚的噩梦。
咚咚咚——
赵璟屈指轻叩长桌,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你且先回去,只装着不知道,等过几天我出门了你再报个消息看看。”
他没这么轻易的就相信李倮说的话,与之一同安排的还有另外几人,每个都有不同的消息传出,至于幕后指使者到底是谁,赵璟按捺下躁动的情绪,他还有三年,有的是时间去调查清楚。
至于他身上的病,赵璟挥退了李倮,招手唤来何永诚,“你在宫里人手多,想办法去问问那些个老人,先皇那一年驾崩到底是个什么缘故,最后又是怎么处理的,炼丹的术士们最后都去哪了?”
能在他身上悄无声息的做手脚,又瞒天过海的避过了皇宫里所有人,这样的好手段,不可能只用了一次。
而最大也最明显的一次丹药事故,就是先皇,也就是赵璟的爷爷吃丹药暴毙的那回,赵璟有种预感,自己能在先皇身上找到些什么。
如果假定自己身上的毒和先皇的毒是同一种,那皇宫里这几十年间其他因病去世的人中,会不会同样无辜的人呢,没有一次一次的试验和调整,这毒怎么可能会变化得如此“无害”。
赵璟忍不住忧心忡忡,他的母妃,他的父皇,可全都无所只觉的生活在皇宫里,和那个幕后之人生活在同一处。
谁能保证他不会丧心病狂的对父皇下手呢,一想到这里,赵璟就恨不能马上抓住那个凶手,将其正法!
可他偏偏还不能打草惊蛇,免得那人狗急跳墙真动起手危害到父皇母妃性命。赵璟心底默念,自己还需要忍耐。
既然上天给了他第二条命,他就要好好的活,如今他在暗处,那人已经显出了身形。
幕后人,幕后人,既然胆怯到躲在幕后蝇营狗苟,那掀开了帘子,将其置身于光天化日之下,幕后人还算什么呢。
赵璟勾起嘴角,好心情的叫住了刚要出门的何永诚,吩咐他道:“正好你进宫的时候去趟尚膳监,问问冬日还有什么别的新鲜果子没有,有就都拿些过来,给人送过去。”
五篓橘子怎么够吃,更别说还只先拿了两篓过去了。
可怜巴巴的,赵璟哪看得下去,他心里后悔,早知道陆瑶喜欢吃水果,前几天父皇赏的西瓜就不扔了,留着给她送去多好,内园试了五六年的功夫,才在冬日里借着温泉水种出来的西瓜,一共就没几个。
闹得他现在想寻都寻不到,只能小气的送些橘子,还论篓,丢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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