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代王有些不相信,突然招了下手。
门外一个小厮连忙跑了进来,附在代王耳边轻语了几句,眼睛不时瞟向朱呈,似乎是在向代王介绍。这让朱呈更加确信这代王是个死宅,平日里都不怎么出门的。
“原来如此,既然这样,那就坐吧。”
好家伙,这脸变得还真快,不过朱呈喜欢和这种人打交道,因为单纯,不必要耗费脑细胞。
代王重新打量了朱呈一番,道:“想不到那金玉楼你也有份,本王倒是头回听说。对了,你如何得知本王做珠宝生意?”
朱呈心想这还需要问?全城百姓至少有一半人都知道。说起来藩王做生意这种事虽然敏感,也不敢高调,但事实上想隐瞒还是很困难的。
不论是找外人打理,或是暗里偷偷摸摸的做都一样,这世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不过也没人在意,只要不是得罪了人,被那些言官们上纲上线的玩,就不会有事。
这都是很正常的,别人要整你,总能挑点事出来。哪怕你不做生意又如何,你招的府兵里有反贼,你家的妾侍背景耐人寻味,还有你养的猫,那猫脑后有反骨,是不是能说明一些问题?
还有那些言官挑不出的花来?所以这事就是一个态度和立场的问题,只要你不搞事,老实一点不得罪人,自然无事。
话说大乾的藩王人身自由倒是没受到太多限制,这与朱呈前世时的大明不同,大明的藩王可是连大门都不能出的,至少大乾的藩王们还能到处溜达。当然,前提是光明正大,如果偷偷摸摸的出门,也很容易引发事端。
藩王们活得战战兢兢,也只是因为有太多的前车之鉴,毕竟以往被历代皇帝整死的真不在少数,各种莫须有,死得那叫一个无辜,其中自然不乏有杀鸡儆猴的意思,这谁都知道,但是却不敢稍有僭越。
可是与此同时,他们也都心中明白,王府开销极大,不捞点钱也很难维持下去,对于这一点其实大家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他们当然不敢越界,关键在于这界限在哪里,怕是谁也说不清。
所以藩王们无论做任何事情,心情都是很矛盾的,他们其实不怕被人知道,但同时又害怕被人知道,这其中的心酸实在难以说得明白。可能有人能理解吧,白天觉得无所谓,但晚上盖上被子却又开始担惊受怕,那种感觉实不足与外人道也。
此时代王对于朱呈知道他做珠宝生意倒也没有表现出什么担忧,反而很感兴趣:“你既知晓本王的珠宝普天之下首屈一指,那这银子嘛……本王事先声明,你休想在本王身上占得便宜。”
朱呈都笑了,这代王还挺小气,生怕吃亏,不过他既然敢找上门,自然会让代王满意,笑道:“那是当然,若珠宝当真如传闻一般,这银子方面王爷完全不必担心,可能比王爷想象中还要高出不少。”
“哦?”代王眼睛都亮了,不过也表示怀疑:“你不是骗本王的吧?”
就连杜夫子都有些不相信,没见过这么谈生意的,一般人都是尽量压价,朱呈倒好,直接来一句我出的银子比你想象的还要高,这像是做生意的样子吗?
“草民岂敢欺瞒王爷,草民还是那句话,只要王爷的珠宝货真价实,草民就敢拍这个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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