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短期我们是走不了了。”言思度边看报纸边说道,顺手端起了桌上的热咖啡。

东南欧这片区域的血族,千百年来本就纷争不断、动荡不停,又恰逢世纪末的新旧交替,显然哪一方都不愿放弃言思度背后所代表的的庞大的中国生意。

从最初一场又一场的谈判,一个又一个的新代表,局面终于从一锅烂糊粥渐渐走向了有序,谁都知道,利益是永远不可能被均匀分配的,但如果因此砸了场子,那最后谁都分不到一个子儿

见好就收,也许是血族为数不多的优良品质。

“言先生不急吗?”岑妍卿道。

“我当然不急,财不入急门。”他说完想了想,又补充道:

“给他们些时间,让他们斗,我也只会同最终搞得定的一方做生意,省得以后麻烦。假如他们连肃清内部,一致对外都做不到的话,那就根本不配存在于地球上,不如赶紧灭绝也算节约资源。”

啧!毒舌的资本家

岑妍卿觉得,资本家里的吸血鬼比起真的吸血鬼,其实毫不逊色

“斗来斗去,不还是大家族占优势吗?树大根深,人多势众,元老院和血协也都是他们的人”她感叹了一句。

“那可不一定,斗兽棋玩过吗?带脑子的小老鼠未必最终赢不过脑瘫的大象。”

“是是是您说得都对,没事儿的话我就先去议会办公厅啦,有事打电话。”

“你最近往那里跑得很勤啊?他们发你工资?”

岑妍卿闻言,无奈笑道:“我工作的积极性难道只能用钱来衡量不成?”

“难道你还想跟我谈理想?谈信仰?”言思度不屑道,“以你目前的智商,也就只配跟我谈钱了。”

“”忍住!

绝对不能跟伟大的言代表生气!也绝对不能揍他,更不能咬他!

她的工作就是代表血协,全力支持并促成江南商会与血族群体的对外贸易与商业交流!

以及,全程保证言代表的人生安全!

以上!

岑妍卿迅速在心中默念了三遍职场准则,随后满脸堆笑道:

“我在议会办公厅里虽没什么要紧事,但勉强还算是个座上宾,上面有什么新动向也总会先通知我一声,当然,这一切归根结底还都是仰仗言先生您强大的影响力啊!毕竟”

“停!”

“”

“赶紧走!”

“”

好极了,债见!

没想到再次见到那位血族青年,是在办公厅走廊上挂着的一幅名为落日的油画前。

“科恩先生?居然又见面了”她主动招呼道。

耶利米科恩愣愣地转过头,仿佛思绪还停留在眼前的画作中没来得及抽离。

“白岑小姐您好”他又拘谨起来,罔顾了下四周,用生硬的英语问道:“您怎么会在这里?”

“唉说来话长,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总之是一言难尽”她感叹一声,随后好奇地问他:

“科恩先生今天怎么会来议会办公厅?”

“哦我就是来拿份文件的,平时,我都是在隔壁的大楼工作”

“隔壁大楼是?”

“一家当地血族的家族银行”他腼腆地微笑道。

“莱茵斯库家族?”她忽然记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提到的那份文件主人的姓氏,它属于一个罗马尼亚当地十分显赫的大家族,在整个欧洲也有一定势力。

“对,我是在里面负责精算业务的”

“原来您是一名精算师呀?”

“算、算是吧嘿嘿嘿”

“你喜欢这幅画?”她指了指落日道。

眼前的青年却半晌都没有回答,就在岑妍卿感到有些奇怪时,他轻轻说道:

“这是我画的”

“!这里的其他人都知道吗?”她惊讶地睁大双眼,看了看四下经过的人流,却似乎并没有人在意他们这个角落。

“没有人知道也、不需要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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