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试图触碰她,这次被狠狠的打掉刚刚要伸出的双手,力气比刚才大很多。阿诺长这么大,哪里被人这样打过,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本能的恼怒,瞬间露出一副炸毛样。

“怎么?还要打回来啊!”单延打完就后悔了,看阿诺那样子也有些犯怵,男人和女人的力量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要是阿诺发疯要还手,她根本招架不住,仗着他的那点儿喜欢单延还是梗着脖子发问。

阿诺瞬间蔫儿了气,垂着头,蹲在她身边,眼神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她,就差没摇尾巴哄了。

哎,明明是被他霸着不让走,怎么搞得跟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个,单延叹了口气撑着下巴望着一阵一阵拍打在礁石上的浪花出神,自己干嘛要跑到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被人吃干抹净了不说还...不想了,明天再想办法走,她不信走不出这个破岛!

阿诺见她要走,也赶紧跳起来紧紧跟着。

“你别贴我贴这么近,离我远一点!”单延在气头上,才不管会不会伤到阿诺。

可是这句话确确实实刺激了阿诺,起了反效果,反而让阿诺黏她黏的更紧。单延也不是没脾气的烂好人,一阵烦躁上来就推了下阿诺,可是她和阿诺哪里是一个量级的啊,这一下没把阿诺推走反倒将自己推的后退了两步,脚下是湿滑的青苔,一个踉跄就摔了下去,“扑通”一声,砸出巨大水花。

纵使阿诺眼疾手快第一时间拉她都只拉到她衣服一角,他毫不犹豫的跟着跳进海里。

落水的瞬间单延知道自己完了,这一下砸进水面,砸得脑仁疼不说,重要的是她不会游泳,连基本的闭气都不会!像每个落水的人,本能地挣扎,却发不出声音,身体不断下坠,这辈子都没经历过的恐惧,恐惧过第一次上解剖课老师强拉着她去按一具新鲜尸体。

她要死了么?

忽然,一股力量将她用力扯住,不断地扯她,接触到空气那刻,她贪婪呼吸着。本能的抱住阿诺,“救命!救命!”

这时风浪比之前更大,海岛天气,大雨说来就来,硕大的雨点打在脸上生疼。

“别怕!抱紧我,”

单延像是抱紧一棵浮木死死抱住阿诺,他在浪中费力地向着岸边游去,可是刚刚他们是从高处掉落,距离可以直接上岸的地方还有些远。他一个人也许游刃有余,可是现在身上多了一个她。

单延害怕极了,身为医生,见过无数的死亡,却从没有一刻像这样无限接近死亡。

夜里的海水冰冷刺骨,单延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迅速下降,再不回到陆地,可能会撑不住晕过去,不可以晕!不然两个人都有危险!

人类再强大,想要跟大自然抗衡不过是鸡蛋碰石头,好几次阿诺无限靠近岸边都被浪又拍回了海中央,刚刚还散发温柔光线的月亮已经被乌云藏在身后,整个海面漆黑一片,犹如无边地狱般恐怖。

“你放开我,自己游回去!”阿诺抱着她根本没办法游回去,单延当机立断,反正都是死,死一个好过死两个。

“不可能!”

可现实哪允许两人磨叽,一个大浪打来,直接将体力不支的单延从阿诺身上拍走,两人瞬间都被拍向大海深处,此刻暴雨更加猛烈,伴随着雷击,单延呛了几口海水很快失去意识,闭眼前,一道闪电劈下,她只看见阿诺发疯一样地向她游过来,整个世界便漆黑一片。

单延做了好长一个梦,梦里她和爸爸妈妈坐在一起愉悦地吃着早餐,妈妈围着围裙给她倒了杯牛奶,她狼吞虎咽地吃着面前的三明治,早晨的太阳照射在餐桌上,明媚又温馨。

爸爸佯装板着脸,语气又宠又无奈,“女孩子家家的,哪能这样子吃饭,再这样,男朋友可不要你了。”

男朋友,她有男朋友么?

单延迷瞪了,放下手中的三明治问爸爸,“我什么时候有男朋友了?”

单延爸爸像看呆子一样看着自家女儿,“傻孩子,你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记得了?等下人家不是还要来接你约会么?”

说着,门铃“叮咚”响了。

单延一跳一跳地去开门,那人背着光线,只有一个迷蒙的轮廓。那人好像笑了,拿出一束花递给单延,他身上味道好熟悉,是谁?被那人抱住的单延,视线中只能看见他的后颈窝,上面有一颗小小的黑痣。

这个黑痣,他是纪翰宁?她对纪翰宁后颈窝这颗小黑痣有很深的印象,和她鼻梁上那颗一样,都是圆圆的,小小的,以前她还傻傻认为那是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印记,直到后来才发现很多人身上都有这种小黑痣,只是位置不一样而已。

纪翰宁什么时候成了她男朋友了?单延瞬间清醒,这一定是在做梦,她挣扎着从那人身上离开,那人的脸忽然由模糊变得清晰,分明是阿诺的脸。

阿诺?

“阿诺!”她呼喊着阿诺的名字,嘴里忽然不断涌出咸咸的海水,整个房子也被海水淹没,那场景简直可怕堪比世界末日。

救命!救命!

清晨

海滩边上,小螃蟹慢慢在一只白嫩的脚上爬行。下一秒一个浪过来,螃蟹被无情地冲回海里。

冰冷的海水刺激神经,单延骤然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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