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单延还没成年,坐在纪翰宁身边,听着后排两个女生的讨论,心跳的极快。忍不住偷偷瞄纪翰宁,他戴着金丝边的眼镜,穿着一件薄薄的羊毛衫,斯文端正,极认真听着教授讲课,手里刷刷做着笔记,手指修长,字迹工整又好看,妥妥的好学生气质,似乎完全没注意到后排的动静。
那时纪翰宁突然转过头来,冲她笑笑,“傻笑什么?”
单延惊讶地收回眼神,她笑了么?!
好丢脸!
晚上,单延躲在被窝看言情小说,男主角和女主角天雷勾动地火,当时她看的火烧心,忍不住将男主角带入纪翰宁的脸,而女主角正是她自己。
记得那本小说是在网上偶然间看到的,男主比女主大八岁,写的特别露骨,代入感极强,她忍不住在自己的小床上偷偷臆想自己和纪翰宁。纪翰宁,应该还是个纯情处/男吧,少女怀春的她偷笑出声,脑子里过了好多遍和纪翰宁在一起的场景,牵手、亲吻、甚至上床,简直比蜜还甜。
结果就是导致她第二天都不敢正眼看纪翰宁,一看就脸红的跟个苹果似的,当时纪翰宁还以为她哪不舒服,贴过来试探她的额温,她触电般弹开,别别扭扭好久。
纪翰宁还觉得有些纳闷,那天时不时关心地看上她两眼,哪里知道她脑子里想得这些东西。
躺在床上,单延勾起唇角,再次想起那个场景,却关注起当时没怎么注意的事情。那两个女生其中一个因为男友打呼就要分手,现在想起来她这么浅眠的人遇到爱打呼的男人,那是真的很崩溃,不知道纪翰宁打呼么?等等,停停停!打住!
单延惊觉她居然在一个男人的床上想另一个男人,赶紧叫停这麻乱的思想。
单延又对着阿诺睡着的脸假装恶狠狠,“还好你不打呼,不然踹你下床!”
旁边睡着的阿诺,比醒着的时候更多添了一份孩子气,睡的很沉,小小粉粉的舌尖还傻傻地露出一点,单延从没见过有人睡着之后是这样的,还会露舌头,像只笨狗狗,以前她养的那只小博美也会这样子,睡着的时候把圆圆的嘴巴贴着她的脸,露出一点粉嫩的小舌头,弄得她的脸濡湿濡湿的。
每当这时候她都会使坏用食指和大拇指去捻狗狗的小舌头。身边这个可不是什么博美,这么大型,单延又坚信起这娃上辈子肯定是条阿拉斯加。
明明身下是藤编的床,为什么会这么软?躺在上面好舒服。单延脑子里不断闪现一些乌七八糟的事情,想着想着,也许是大脑也累了,不知何时,眼皮越来越沉,渐渐合上了眼。
清晨
阿诺还没醒过来,单延赶紧按下刚刚震动的闹钟。昨晚她已经和叶一约好今天7点钟一起去码头,坐那艘运输物资的小船离开。单延轻手轻脚下床,深怕吵醒阿诺,他伸手的瞬间,单延朝他怀里塞进一个软芯抱枕,他用脸摩了摩,翻身朝里睡去。
好机会!
还好,门口没有像想象中一样有人把手,单延用衣服把脸蒙上,又带上口罩和帽子,东西都在叶一手里,她紧急朝码头跑去。
太阳已经出来一会儿,岛上有不少人已经苏醒,沿路过来,单延显得有些紧张,昨天几乎都见过她,怕被人认出,她全程低着头走。
“你可算来了!我等你半天了!”叶一在码头来回走,又打不了电话联系不上,一直干着急,见那边来人,她直接就猜到是单延,于是赶紧上前。
“船呢?”
“说的是7点钟到啊,现在已经过了时间了,可能是在路上耽误了。”
“我们不要站在这里,很显眼,那边有树林,我们先过去等着。”
“那东西呢?”
“东西先放这。”
整个过程搞得像地下党谍战片,单延不知道偷跑被抓住会怎样,只是不想看到阿诺伤心的样子,但她是绝不可能在这个岛上一直当野人的,况且电话不通,整个都是失联状态,到时候要是不让她走,真的很麻烦。
“你真的想好了么?”
“阿诺他很好,只是我们认识时间太短,我不可能为了他留在这种地方,我还想回去看我爸爸妈妈。”
“说的也是,不过这种绝世天菜,出去可找不着,要是他能跟我们回大陆就好了。”
单延默默不语,她问过阿诺。
“想不想跟我出岛,看看外面的世界?”
阿诺当时抱着她使劲摇头,“不要,不出去,就在这里,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听着那么浪漫的话,着实让她心惊肉跳。一辈子禁锢在这里,想想就觉得可怕,这里想买片卫生巾都买不到,生病了有药医么?还有很多事情没做,她还有医生的梦没有完成,她不要在这里过剩下的那么长一辈子。
那时她就已经明白,阿诺是属于这里的,带不走。
“船来了!我们快去!”
单延被叶一拉着跑过去。咸咸的海风吹来,帽子被风吹落,长发随风轻舞,帽子被一个小孩子捡到。单延走过去轻轻对他微笑并点点头以示感谢。
眼神交汇,那瘦黑下半身围了一圈草裙的小孩子把帽子还给单延。
在单延转头继续和叶一赶往码头的瞬间,小孩子突然疯狂地向岛中央跑去。她不知道,正是她的那双眼尾微微上翘的独特笑眼,让小孩子一眼认出了她就是昨天刚刚嫁给阿诺的新娘。
这里民风自由,又没有偷盗杀人,小孩儿没什么阻拦便冲进寝殿,跳上床将还在沉睡状态的阿诺摇醒。
被强制唤醒的阿诺眼睛都来不及睁开,小孩儿用当地语言叽里呱啦在耳边说了一堆,阿诺原本迷蒙的脸色一变瞬间清醒,从床上弹起,罩上长袍快速跑向码头,小孩子也跟着跑在后头,只是阿诺的脚步太快,很快就消失在他前方。
单延和叶一将行李放上船,等了小一会儿。
“怎么还不开船。”单延明显有些焦虑,她自己也说不清这种异样难受的滋味。
“不知道啊,也许还在卸货吧。动了动了!”
船果然动了,单延马上就要和这个岛说再见,不是,是再也不见,她想,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再回来这个岛上,这几天的奇遇她会永远记在心里。
单延会记得她为一个人穿过礼服举行婚礼,再见了,阿诺,她的男孩儿。
她的第一个男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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