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不约而同说出这一句,一高一低望向彼此。

“我来拿东西。”肖娆的发间挂着花叶,没有上次那么讲究,却也少了几分高不可攀。

“你在我家工作?”肖娆趴在墙头,忍不住猜想他到底有多少份工作。

“如果这是你家的话,没错,我在这里工作。”尚驰走近些,围墙投下的阴影,阻挡日光。

“你等一下,我开门。”肖娆看清尚驰衣服上的字,印着施工单位的名称。

尚驰等了几分钟,大门开启,肖娆探出身子,朝着他粲然一笑,“尚驰,欢迎来我家!”

尚驰看看脚下台阶,犹豫一下还是进去。肖娆应该是在他离开后进来的,两个人正好有个时间差。他没想到会再次见到她,亦然没有料到会在老城区和她产生交集。

和发达程度极高的新城区比,老城区就像失落的大陆。曾经的繁荣随着经济重点区域的迁移,只剩属于上个年代的老旧。这里的街道没有新城区的宽阔整齐,人员聚集程度高而混杂。

肖娆就如同这间低调豪宅,本不该出现在这里。

“请进!”肖娆试着走了两步,却因为腿疼作罢,她膝盖上包着纱布,说不出的不和谐。

“你……打算住这里?”尚驰注意到她腿脚不便,进门后没急着去找钱包。

“最近是的。”肖娆说着,不由自主视线下移,“开学前,我应该都住在这里。”

肖娆看着膝盖,苦笑一下,早上的带伤付出,唯一换来的,就是她的短暂自由。

“房子修复进行了五个月,内间味道散的差不多,可以住。”尚驰对这房子的每一寸都很了解。

“只是……”他说着说着,欲言又止。

“只是什么?”肖娆无法久站,坐在一旁的石凳上。花藤之下,微风送来入夜前的凉意。

“只是这个区鱼龙混杂,你一个人的话,不建议。”尚驰难得多说几句。

“明天开始修花房,白天人来人往,你可能不习惯。”尚驰指着院子一角,那是这间院子最后的工程。

“习不习惯,得我试试再说。”肖娆笑笑站起,,“你要找的东西,在哪?”

尚驰指着摆放建材和工具的房间,“就在那里。”

他熟门熟路走进房间,肖娆并没有跟,等他出去来,她维持着单脚站立的姿势。

“如果非要住,也不要一个人。”尚驰看看她的膝盖,最终扬扬钱包朝外走。

“可以要你的电话吗?”肖娆在他出门前,试着问了句。

尚驰回过头,肖娆接着说,“你对我家的了解比我还多,如果有哪里不清楚,能问你吗?”

尚驰沉默一下,报出一组数字,“晚上九点可能接不到,我在工作。”

他顺着熟悉的小巷离开,肖娆站在门口看着他被拉长的背影。

关上门,小院里彻底没了声响,而这个世界上,应该没有更多人知道今天是肖娆的生日。

尚驰买了东西回家,推开门,夏欣愉正在看新闻。被慢性病折磨的女子,身形瘦弱,面容里带着病气,可依旧能看出她曾经的美丽。

见母亲对着电视蹙眉,尚驰坐在她身边,“妈,怎么了?”

夏欣愉指指电视,“新闻里说,咱们这个区最近入室盗窃频发。警察发现一些线索,提醒大家注意。”

镜头停留在案发地,某间平房的外墙上,画着奇怪的符号。尚驰看看,心里闪过奇怪的感觉。

“妈,鸡要怎么弄,你告诉我,我去准备。”尚驰没多想,起身走向厨房。

“切块,妈妈给你做一道土豆烧鸡。”夏欣愉的表情,随着下一条新闻的切入有了缓和,他们这个区地形复杂,人员混杂,仿佛发生什么都不算太奇怪。

尚驰扬起菜刀,随着手腕起伏,均匀的鸡块被他码在盘中。

夜幕无声,夏欣愉已经去休息了,尚驰站在水池边洗工作服。他无意间想到电视上出现的诡异符号,手下动作越来越慢。

下一刻,他来不及清洗手上泡沫,转身跑出家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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