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的尽头没有大灰狼,没有森林,没有木屋,没有鸿门宴,而他也不是小兔子。
神智回笼的那一刻,祁清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还在家里。
旁边有另一道呼吸,另一个心跳,另一个体温。
下午的阳光有些刺眼,刺激的祁清有些睁不开眼。
祁清的睫毛很密,纤长不过并不卷翘;他婴宁了一声,似乎是醒了,又似乎没醒,只看到那眼睫乱颤,犹如不安的蝴蝶。
“醒了?”
女人熟悉的声音仿佛是从梦里穿过来的,在他耳边响起。
哗啦。
是窗帘拉上的声音。
明黄色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的光线,使屋内暗了下来,但又不至于伸手不见五指。
“好些了吗?”
“...嗯 。”
祁清慢慢睁开了眼。
祁清的瞳仁占比面积比普通人的大一点,是深褐色的;梦中醒来的那一秒,看起来像新生的小鹿,懵懂,干净,似白纸一张。
“几点了啊..按摩好了?”
刚睡醒,祁清的声音有些沙哑,以至于掩盖住了靳乐贤的异样,与声音婉转间的低沉。
“快4点了,早好了,看你睡的香就没打扰你;刚我正想叫醒你的,下午睡太多,晚上会睡不着,结果你自己就醒了。”
“那正好,我煮了茶,起来润润嗓子。”
祁清张了张嘴,确实是有点渴了。
他从沙发上坐了起来,忽然感觉到自己好像膈到了什么东西,往下一摸,摸出一个遥控板。
冰冷的遥控板应该是被捂了蛮久的了,带着一些温度,温温热热的。
祁清盯着遥控板看了一会,自言自语道:“原来是它啊..我就说么...”
“怎么了?”靳乐贤问道。
“没有..就做了一个..奇怪的梦”祁清想想他做的那个梦,就一阵无语。
狼和兔子做朋友,所以他为啥是兔子,他不应该是大灰狼吗?他难道不够男人吗?
祁清摸了摸自己胳膊上的二两肉。
呵,离谱。
靳乐贤虽然不会做饭,不过烹茶很有一手,经他手出来的茶汤比一般茶水更醇香。
祁清不会品茶,他爸会,以前常让他跟着学,修身养性;但祁清觉得品茶什么的不够有男人味,死活不愿意学,喝茶从来都是牛饮。
连灌了两盏,干涸的嗓子好受了很多;祁清起来收阳台上的衣服,过去发现已经被收下来了,就在沙发上,还叠的整整齐齐的。
衣服他昨天中午就洗好了,他有点奇怪的强迫症;在明知道干了的情况下,还是要多晒一会儿,美名其曰:杀菌。
祁清瞅了眼最上面的黑色内裤,脸蓦地一红。
“ 静静...”
“嗯?怎么啦?”靳乐贤把茶具都收了起来。
自从他们两相互给了房子钥匙以后,就在彼此的屋子里都留下了痕迹。
靳乐贤家的茶几抽屉里永远都会有祁清的小零食,冰箱里会放着脆脆的冬枣,冰柜里有他去小吃街打包回来的生馄饨。
祁清家的储物柜则成了靳乐贤的专属,里面塞满了瓶瓶罐罐;碧如茶具,碧如他家放不下的杂物,以及沙发上顺来的两个抱枕。
祁清真的是很喜欢这两抱枕,里头塞的是安神的草药,闻起来特别好闻。
见祁清不说话,靳乐贤说:“没事的话,我先走了啊,今天你应该不去店里了吧,正好早点吃饭,现在我也差不多该去准备了。”
祁清点头:“好。”
“..静静..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祁清看着背对着他的靳乐贤,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她从来不会背对着他说话的。
“可能有点感冒吧。”
祁清皱了皱眉,“上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啊,怎么突然就感冒了。”
“我看看,有没有发烧啊。”
祁清想摸摸他的额头。
手指碰触的瞬间,靳乐贤的身体忽然僵了一僵,浑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
他微微避开了一点,想回头,可是他知道自己不可以那么做。
不是想不想,而是不能。
因为,一旦转身...有些东西必将暴/露在阳光之下。
太快了,靳乐贤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没事的,回去吃颗感冒药就好了。”
他顿了顿又解释道:“我不想传染给你,我身体好,很快就会好的。”
“那..好吧。”
见他这么说,祁清没有强求。
靳乐贤走后,祁清躺回了沙发上。
他翻开手机看了看时间,闲着无聊,拉起衣服观摩起了自己的肚皮。
他皮肤打娘胎里出来就很白,这会儿可能是精油的缘故,白的简直跟带了滤镜的珍珠似的,莹润中带着一点浅浅的光泽。
祁清自己的惊到了,啥油啊,这么牛皮。
他拿起桌上开封的精油,搜了搜牌子。
1分钟后,他小心翼翼的把精油放回了桌上,推到了茶几中间;想想不放心又放到了餐桌上,完了还拿出家里最贵的餐垫垫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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