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赦向他扮了个鬼脸,没好气道:“看破不说破,懂不懂?师兄这样,让我好生难过……”

徒钰无奈揉他的头,将他一头梳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给揉乱了,气得贾赦忍不住一掌拍掉他做怪的手,并赏了他一枚大白眼。

“莫要动手动脚的。”

徒钰道:“师父当日闭关前,可是特别叮嘱了,不许你躲懒不去学堂的,还给你留了任务,你需得参加科举,最少也得考个秀才回来的,难道你忘了?”

贾赦哀嚎,“师父何苦为难徒弟啊!都是经历过现代生活的人,为毛还会对科举这么念念不忘啊!”

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师父开了口,贾赦不敢违抗,只能每日里乖乖和师兄上学念书,下学回家做功课,做完先生布置的作业后,就捧着师父留来的手札细细品读,以期能够完成心中的念头。

三年后,贾赦终于考中了秀才,这之后,徒钰便不再硬压着他读书,贾赦终于又能碰他心心念念的炼器了。

每日里废寝忘食,几近疯魔。

徒钰对贾赦这种一旦进入研究,就将一切置之度外,心里眼里只有研究和手札的状态不甚满意,每到贾赦过了二更天还不睡时,徒钰就会出手将人从那种“物我两忘”的境界里扒拉出来,强硬的让贾赦吃饭和睡觉。

“我可不想因为疏忽,看着师弟把自己给作没了,等到将来师父出关回来,我该上哪里再找一个师弟来?”

都是曾经经历过教育发达的时代的人,当然知道贾赦能够解决百姓上学念书的问题,其所能得到的功德,肯定不少。

这是好事。用师父的话来说,他们这一脉走的虽然不是功德修行之道,但能够多积攒一些功德,总归没有坏处,至少等到将来渡劫的时候,身负功德,和身负业障的人,差别可不是一星半点的。

玄元子留下来的《造物手札》内容丰富,包罗万象。小到凡人就能做到的烧造玻璃、纸张,记录着大启朝上下几千年的奇事秘闻。大到修真者趋之若鹜的炼丹炼器之法,都能够在《造物手札》里找到。

以贾赦如今的修为,又没有比较高级的灵火相助,也只能烧制出一些凡人也能够烧制出来的东西来。

造纸术虽然麻烦,手札上描述的制作过程也十分的模糊,但是毕竟不是新的事物,在那个资讯发达的世界里,想要知道造纸的大致程序,不要太简单了。再说,还有玄元子留下来的手札呢。

在贾赦通读手札,并大致理解了改良造纸术的方法后,徒钰就送了贾赦一座造纸工坊。

反正现在的忠瑞亲王不差钱!

有了可以直观观察造纸术的造纸坊,贾赦这一次是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了,任凭徒钰用尽办法,也不能把人给拉出造纸坊,哪怕一步!

好在造纸之事,与百姓息息相关,张太傅在得知贾赦是为了改良造纸术,降低百姓读书的成本才不来上学,即使再如何想让贾赦继续考取举人功名,也意思意思的给贾赦放了一个没有时间限制的假期。

不过这个假期是有要求的,贾赦必须得在两到三年内,把造纸术改良出来,还有贾赦口中的印刷术,一个都不能少!

忠瑞亲王也蹭到了贾赦的这场假期福利,谁让贾小赦一旦进入到研究的状态后,谁都叫不动他呢?

也只有身为师兄的忠瑞王爷还能够把人拉出来休息吃饭了。

为了不让自己看好的小弟子,因为过于沉迷研究而被饿死,张太傅只能捏着鼻子给这两个小家伙批了假,可把贾赦高兴坏了。

如此,又过了三年,两个人已是舞象之年,都长成了翩翩少年郎。

这日,徒钰早早的将贾赦从工房里拉了出来,将人弄进浴池里,自己也跳了下去,二话不说,伸出手就要去扒贾小赦的衣裳,吓得贾赦抱紧了自己的胸口,瑟瑟发抖。

“师兄啊,你这是在做什么?诶诶诶,别动别动,那是我的胖次!”

徒钰没好气的白他一眼:“你这几天,天天关在工坊里关傻了吗?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吗?”

贾赦眨眨眼:“什么日子?”

他是真的忘记了今天是个什么好日子了,就像徒钰说的,几天没出工坊门,脑海里除了各种数据和材料的配比,就再无其他了,一片空白,都快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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