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传庭没来得及制约这群人,他们的举动已经惹恼了并州营的将士们,只见他们齐刷刷拔出剑来,怒视陕西军官们。

贾环见形势不妙,急忙插身到两队人中间,大吼:“干什么!都想干什么?快把剑收起来!”

几个千户和守备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后都看向了杨延辉。

杨延辉见这几个人这么没眼力见,训斥道:“看什么看!贾将军命令你都们都没听见吗?”

贾环虽小,但怎么也是他们的顶头司,更何况杨延昭也发话了,虽各有不服气,但还是都把剑收了起来。

而陕西将领这边,孙传庭也在严厉严厉训斥他们,那力度可比贾环大多了。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像是你们有什么好办法一样。杨将军比你们的官职都高,更何况人家常年在塞外与蒙古人交战,是我楚军的精锐,你们也有资格笑他?

不尊...........…”

孙传庭的骂声中真假掺半,有些是自己的真心话,也有些是骂给杨延辉和并州营听的,给并州营一个交代。

不过,通常这种戏是要唱双簧的,需要有一个人拉着孙传庭给他个台阶下才能停下来,孙传庭原本以为贾环会拉着,可是他没有....

贾环和杨延辉怎么也是一起过战场的老兄弟了,这些天来两人的默契越来越足,关系日近。

原本两人还要一起执行针对戈尔登等蒙古大军的最后袭击任务,要大干一场的。

现在虽然错过了,听说关千远和他儿子主动请缨,杨林已经将此次任务交给了他们父子。

但两人依旧是一起参与了这次的河西之战,也不算太亏,而且还是皇帝亲自点将,事成以后赏赐必不会少。

算是一根绳子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出门在外代表的是并州营的脸面,贾环不等孙传庭把他们这些虾兵蟹将骂个狗血淋头,才不会劝他收手呢!

“什么玩意也敢来找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

所以,贾环就眼睁睁地在旁边看着,直到看见孙传庭连口水都快骂干了,心想他也不容易,这才出手劝住了他。

“孙将军,如今军情紧迫,还是等这仗结束了以后,再整顿军务才好,凡是要以大局为重,您说是吗?”

孙传庭听到这话身子一晃,差点没气死,他直愣愣地转过身去,眼睛斜视着贾环,心道:“好小子,居然这么阴,老子以前真是小瞧你了。”

让人倒了杯水,“咕隆咕隆”一口吞下,看着贾环说道:“贾将军说的是,还是以“大局”为重的好!

既然如此,姑且放过尔等,下次若再犯,一并惩治!”

那些挨了半天骂,如霜打了的茄子般耷拉着头的将军们心里有苦说不出口,就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无精打采道:“是,我等绝不再犯。”

反观被贾环制止后听了半天大戏的并州营将士们,一个个都在暗地里偷笑,明显也没什么怨气了。

孙传庭缓了会儿后,才想起杨延辉之前的话,问道:“刚才我们在讨论军情,听到杨将军说的话,似乎是有其他想法,可否说来一听?”

贾环看向杨延辉,也想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如果能有办法救出被虏的百姓就好了。

听到问话,杨延辉本来松散的表情陡然严肃起来,道:“来之前我听说蒙古人要跑,就立刻去找贾将军商议对策,但听人说他来了孙将军这里,我便直接就往这里来了。

我刚到还没来得及进门,就在门外听到了二位的对话,虽然孙将军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不认同,所以才出此言。”

孙传庭面色沉重,道:“此举也是无奈之举,如果杨将军有什么良策,敬请说明,若是可行,孙某也绝不会阻挠。”

杨延辉淡然道:“我没什么良策,我也不是很擅长用计,在这方面连贾环都比我强,但是我绝不会放任蒙古人掳掠百姓而去,就算只有我们并州营三万兵马,也要去救人。

兄弟们,你们说是不是啊!”

众将立马答道:“是!”

这气势如虹的声音令在场所有人,都为之一振。

贾环没想到他们都如此热血,与之相比,他顿时瞧不起自己的懦弱。

“是啊,就算敌众我寡又怎样,大丈夫立于天地之间,怎能苟且偷生?

亏我还自诩比古人更加明智,更加尊敬每一个生命,如今来看倒是我不配。”

孙传庭犹豫再三,又问道:“将军应该不会不明白三万对十万的结果是什么吧?”

他虽然也被杨延辉等人的豪言壮语给激励到了,但他是三军统帅,到底不能如他们这般孤注一掷。

杨延辉斩钉截铁道:“将军勿要多言,我们并州营的将士没有一个是贪生怕死之辈,就算输了,我们也会赚个够本,起码要让瓦剌人知道!”

杨延辉俯到案桌边,对着孙传庭和他手底下那些陕西将领说道:“我大楚,可不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

“好!说得好!”

贾环热血沸腾,拉住杨延辉的手臂:“我大楚岂是他们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就算不能打赢,我们也要敢于出击,给他们一个惨重的教训!

孙将军,我们两个代表并州营全体官兵请战,您就答应吧!”

孙传庭终究还是被他们所打动了,答应让并州营的兵马去与瓦剌人决战,而他们则在今日夜里,向平安县以及马巢山的瓦剌人关押俘虏的营帐发起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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