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是说,刚才我一出声,头上就有个东西从枝叶间跳出墙外去了,就好像是有人先前,蹲在树上偷窥我!”
灼华抱着手臂搓了搓,一阵后怕。
沐文海先是神色一凝,很快又恢复了懒洋洋的模样。
“就多几片叶子,也把小妹吓成这样?就这么几片叶子,哪可能是大活人,最多就是只野猫。”
灼华一想也是……
她去晃了下那槐树的树干,力道很轻,就有好几片叶子飘落。
如果是个活人,确实不该只这么点儿。
除非是残枫那种一等一的好手。
但如果是他,只是不死心的跟着她看了一会儿,没再生出把人劫走的心思,已经是一大进步。
于是瞬间放宽了心。
放心了,疲倦就涌了上来。
灼华是放心了,也能睡得着了,可沐文海看着小妹的背影,面上强装出来的悠闲自得迅速消失。
他脚步飞快,径直去了沐成礼的书房。
为了让小妹安心,他说的轻巧,可真有人潜入了太傅府怎么办?他当时看的清清楚楚的,树上若真是猫,至少得猞猁那么大!
金陵城里什么时候有过那种猛兽!
沐成礼听说这事,眉头深锁,良久不语。
“虽然江湖儿女身轻如燕之类的事,话本子中写的多,你们都当是寻常,可实际上,真有那样本事的,可谓凤毛麟角。”
沐文海听着,好悬将一句“老爹你怎么对话本子这么熟”说出来。
沐成礼没注意到儿子的脸色,皱眉沉吟:“若真有这般高手潜入了咱们家来,还只跟着你小妹,怕不是……她被宫里的什么贵人给盯上了!”
这话说完,书房里的气氛压抑到了极点,父子二人都觉着喘不上气。
皇权在上,骨头再硬的人都要被压弯了脊梁骨,他沐成礼若非深陷其中,已经受够了,又何必逼着两个儿子都不走仕途呢!
沐文海声音发飘:“该不会……是陛下吧?”
皇帝可是召见过小妹的!
一想到那个佳丽三千的老渣男,沐文海就觉着,小妹还是孤独终老更好些。
沐成礼瞪他一眼:“浑说什么,陛下没这么昏庸,我估计着,要么是暗卫统领假公济私,要么就只可能的,便是昭王。”
沐文海不解:“为何认定是昭王?”
不是还有个太子殿下么,他之前甚至都上门来提过亲,可比昭王嫌疑大多了!
按本朝的规矩,暗卫统领往往是得皇帝信任的宦官,训练之法密不外传,但已经出师的影卫,基本上皇子王爷都有份。
如果谁没有,定然是太不受宠,被故意穿小鞋。
范围不大,但具体是谁,根本无法查证。
沐成礼捋着胡子瞥着二儿子:“太子若想娶谁,大可不必费这周章,上门提亲不成,还可找陛下赐婚,哪用得着这么偷偷摸摸的!”
那是他交出来的学生,他还能不知道么?
姜濯川这人,该有的帝王心术并不缺,但在不涉及天下社稷时,正直的过头了。
上次不知抽哪门子疯,非要上门来给沐灼华负责,说开了之后再也没出现过,明显就是对灼华没这个意思。
于是,沐成礼心内,认定了这派人来暗中窥视的,就是昭王无疑!
哼,他若真是个闲散王爷,那叫灼华嫁与他未尝不可,但上一次太后闹出来的事,被他悄无声息就压了下去,便知这人没那么简单!
是个会掀起风浪,不是淹死别人,就是反噬己身的人,并非良婿。
沐文海不是朝中官员,也不清楚这昭王到底何许人也。
他觉着不该如此武断,但见父亲言之凿凿,就将疑问憋回去了。
左右是谁都不行,他家小妹,可不去给姜氏一族当那早夭的正妃!
姜濯川原本还不知道,自己随手派过去,查看心上人近况并顺便保护她的暗卫,给别人带来多么大的困扰。
当然,他此刻已经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一点了。
“所以说你只到了晚间夜深人静才跟了上去,而且还不小心把人家给惊着了?”
已经换上了寻常侍卫衣衫的红柳心内叫苦。
“这,这全是意外!今日沐姑娘开了闺中宴,宾客中有位小姐带着的护卫武功极高,若属下贸然靠近,恐被察觉,所以只好等夜深人静才能替殿下去探查沐小姐的近况。”
殿下要他确认沐小姐可否已经从先前的惊吓中恢复过来,这就得看她的面色,可大晚上的,不凑的十分近,那定然是看不见的。
越跟越近,就被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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