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出去那么久，就怕一会儿叫薛董和他女朋友久等了。”王董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笑道。
“这位是薛董的女朋友？”余莉莉试探地望了王总一眼，惊讶让她几乎忘记了难堪。
薛君山抬起头，语气不咸不淡，“你们认识？”
“对呀？宝贝你认识吗？”王董语气亲昵地握住了余莉莉的手。
余莉莉被问的语塞，一桌几人也全部看向她，她脸上白了白，最后还是从嫣红的嘴里吐出“不认识”三个字。
许冰当然不会拆穿她，默默吃她的菜。
一顿饭下来，许冰除了听三个男人讲生意场那些听得几乎让人犯困的话题，剩下就是听两个年轻女人讲那些名牌包包了。
还好她原本对于这顿饭局的期待也不高，吃得差不多后便找了个借口出去散步透气。
从包厢外走廊一直走到尽头，看见三楼外一处空中花园，远远望过去，几盏庭院灯在黑夜中散发出淡薄的光辉。
许冰沿着鹅卵石小径往前一直走到围栏处，从这边看下去是酒店的后花园，底下有假山和人工湖，通往后面的斐丽夜总会。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
听见身后出现的女声时许冰并不意外，转过头，果然看见余莉莉那张妆容精致的脸。
“我起先不知道你会在这里。”许冰说的是实话，如果知道自己的出现会让她的自尊心受损，她也可以不来。
“你是不是很想笑话我？”余莉莉脸上涌起自嘲的笑意，“觉得我很丢脸也很可耻。”
“每个人有自己的选择。”许冰对此不作评价。
“呵……谁不想生来家庭优渥，谁又不想像你一样天生就是个大美女，全班最英俊最突出的男生都围着你转，你已经习惯拥有的这一切，又怎会理解我这种底层人物的自卑和痛苦。”
到底是人都在乎外表的吧，许冰可以理解她去整容，却无法理解她会跟着一个年纪足以当她父亲的男人。不过她不是余莉莉，自然和她想法不一样，也无法安慰她，只能沉默地看着她。
“同样是女人，你一个眼神他就恨不得为你去摘星星？而我只能在梦里才能偷偷看到他。”
听到这里，许冰有些了悟，“你喜欢薛少威？”
余莉莉笑了起来，连厚重的妆容都挡不住她的狼狈和失落。
“我现在有什么资格呢。”
余莉莉走了很久许冰还在想，也许有些你不在乎的东西，却是别人眼中可望而不可及的，所以人啊，应当珍惜和感恩你所拥有的一切。
夜色渐浓，晚风吹的手臂有些冷。许冰搓了搓手臂，又待了会儿，想往回走，却发现身后一堵墙似的胸膛，薛君山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正探出两只手臂按在面前的栏杆上，于是她就像困在他怀里似的。
“在看什么？”
他说话的时候许冰闻到了一股淡淡的酒味，不禁蹙眉，“你喝酒了？”
“喝了一点，90年的拉图，王董珍藏了很久的宝贝。”
“那比我还大些。”许冰对红酒不是很了解，“我只知道罗曼尼.康帝。”还是从某部电影中看的。
“有价无市，虚有其名。”薛君山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眼睛带着丝潋滟的光芒，“你要想知道，以后我慢慢教你。”
许冰摇了摇头，“喝不惯。”
“适当喝点红酒对女性有好处。”他一只手落在她脸上，大拇指轻轻摩挲着底下细腻的皮肤，“83年的欧颂适合你，入口讨好，甜美柔和，带着丝果香。”
“那有机会可以试试。”许冰抬头望他，薛君山却微微勾了嘴唇，“先品一下90年的拉图。”
说着便吻了下来。
许冰闭上眼睛，感受他带着红酒气息的轻吻，渐渐也学着回应他。
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个好学生，只感觉薛君山揽着自己的手臂渐渐收紧，几乎要将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过了很久他才停下来，轻轻啄了下她的嘴唇，低笑，“味道可还中意？”
“黑加仑、雪松木。”许冰抿了抿唇，像是在回味，“口感浓郁，强烈。”
薛君山笑了起来，勾了下她的鼻子，“还说喝不惯，这都能尝出来。”
他笑的时候眼尾有细细的褶皱，许冰抬起手，将他的眼镜取了下来，望着他那双深不见底的黑色眸子。
“这样没有距离感。”她轻笑。
薛君山微眯起了眼睛，于是她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云淡风轻地吻了一下，然后后退了一步，“上瘾了。”
下一秒，薛君山的亲吻便狂风暴雨似地落了下来。
许冰微微睁开眼睛，望见他身后漆蓝的夜色，她想，她对他的吻确实有些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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