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几天前,周子意就来武馆拜访过,不过那时候高柏在家养病,不在武馆。
这日,打听到高柏身体痊愈,已回武馆,便忙上门拜访。
周子意与侍从被引到会客厅,等了一盏茶的功夫,高柏才悠悠过来。
“这位便是周大人吧。”高柏一进门,礼数周到:“近日武馆事多,耽搁了点时间,让周大人久等了。”
周子意起身回礼:“不碍事,我是闲人,况且你们武馆的冬茶比客栈好喝,倒是我得便宜了。”
说着,两人入座,自始至终,高柏都没有看周子意的随从一眼。
“周大人若喜欢,待会儿回去一并带些,只是武馆里冬茶不多了,还望周大人莫要嫌少。”高柏说。
“哪里的话,高公子愿意割爱,在下已是十分荣幸。”周子意话题一转:“我早该来拜访,前些日子我来过武馆,那时你不在,所以才拖到现在。”
高柏喝了口茶:“我就是一介平民,还让周大人如此惦记,实在是受宠若惊。”
“说来惭愧。”周子意笑道:“我刚来千水镇,对属下管教不严,才让他做出那等丢人不耻之事,今日前来,就是要给高公子赔礼道歉的。”
高柏这才把目光移向曹定,轻笑一声:“周大人这般温文尔雅的人,倒是没想到,你的下属竟是那般狂放不羁。”
“让高公子见笑了。”周子意朝曹定使了使眼色:“还不快给高公子赔礼道歉。”
“是。”曹定依然一身黑衣,低着头,跪到高柏跟前:“之前的事是我的错,还望高公子大人大量,不要放在心上。”
高柏皮笑肉不笑:“都叫我大人有大量了,我若是不原谅,岂不是显得我小气了?”
周子意笑道:“高公子误会了,我今日带他来,是带着十分的诚意,高公子想要如何罚他,我绝不拦着。”
高柏轻笑,看向周子意:“你说的可当真?我这般粗鄙之人一向直来直去,说什么便是什么,玩不来你们京城里那套弯弯绕绕。”
周子意说:“我知道高公子直爽坦率,俗话说,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说过的话,自然当真。”
“那就好。”高柏收回目光,看向曹定:“别人都说高柏是千水镇恶霸,周大人觉得我如何?”
周子意说:“高公子直率豪迈,不拘小节,又懂礼知世,是不可多得的绝世之才。”
“周大人谬赞了。”高柏眼神冷冽:“我只不过是千水镇上读过点书的混混罢了,别人叫我恶霸不是没有道理的。”
周子意明白他的意思,做出倾听的姿态,继续听他说。
高柏看着曹定:“要我原谅也不是不可以,那日我在衙门无故受了三十大板,今日你在我的地盘上,只让我的师弟打你六十大板,这事就算过了。”
话音落,曹定抬起头,刚想要说什么。
周子意忙开口:“好说,就听高公子的。”说完,看向曹定,眼神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威胁:“你可有意见?”
曹定看了周子意片刻,眼神转向别处:“属下有错在先,任凭高公子发落。”
“好!”高柏也不客气,朝外叫道:“小凡,你带他下去,领了六十大板,这事就算了了。”
“是。”关小凡领着几个师弟,将曹定带了出去。
周子意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与高柏谈笑风生,说些武馆的事,又说到王弥身上。
“令妻今日可在?”周子意问。
高柏带着防备看他:“为何问这个?”
“若不是那日与令妻相遇,你我之间的误会恐怕更深了,在下想当面谢谢她。”周子意说。
“不必了,贱内向来喜静,不爱吵闹,若此时把她叫来,只怕她又要生气了。”高柏说。
周子意轻笑:“没想到高公子竟是这般惧内……”
高柏一想到阿弥,神色不由得缓和下来,也不愿多说,只道:“让周大人见笑了。”
周子意见他不愿提王弥的事,便把话题一转:“听闻家师武功盖世,绝世无双,在下向来仰慕民间英雄,不知能否有幸见上一见?”
高柏笑道:“周大人来的不巧,家师已失踪好些日子,我也在找他,若周大人愿意帮忙找一找,我会十分感激。”
周子意愣了一下:“家师失踪了,高公子也能这般淡定吗?”
“如周大人所言,家师武功盖世,绝世无双,他去向如何,也不是我等弟子能管的。”高柏说。
周子意明了,喝了口茶:“在京城待久了,越发羡慕高公子与家师这般自在逍遥的样子。”
“那周大人多在镇上待些时日。”
“正有此意,我与高公子不打不相识,以后还要高公子多多照应才是。”周子意说道。
“周大人如此说,我若拒绝,倒显得我不明事理了。”高柏眼底闪过一丝狐疑,随即笑道:“周大人以后常来武馆坐坐,也算是让我们武馆蓬荜生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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