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陛下恕罪!”
身形清瘦的男子以头触地身后是倒了一地的尸体,他的嫡母派来杀他的人,现在已经成了整个连家万劫不复的证据。
司马戈阴沉着一张脸目光居高临下地在跪在地上的男子身上梭巡“这些人是过来想要你的命,到头来你还要为杀你的人求情。滋味如何?”
闻言连益呼吸一滞苦笑了一声“陛下,学生又岂是为他们求情只是罪责一旦降下,学生与姨娘也都逃脱不得。可我们切切实实是无辜的,所以恳请陛下能够恕罪。”
他重新伏在地上,在暗沉的夜中身体显得格外的单薄。
司马戈啧了一声,突然记起了自己的打算,弯起了薄唇似笑非笑开口,“朕不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暴君,你嫡母也并不知道朕与皇后住在此处是以刺杀帝后的罪名无论如何都落不到你的身上,与你病重的姨娘更无关系了。”
“只是,”陡然他话题一转,眯起了黑眸“连家只不过区区一个同知的官职不仅敢还肆意妄为到到苏州城中作恶。你身为连家的人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连益知道分寸二字,得知陛下会治罪连家但不会杀了他和姨娘二人,直接便开口,“多谢陛下隆恩,只要勿伤及姨娘,草民愿意接受陛下的责罚。”
他很聪慧,猜测陛下可能会免去他状元的名次,于是便改了自称为草民。
“派人去城外守军余成山那里,明日朕也要好好看看这苏州城的官员们是怎样的让人大开眼界!”司马戈逆身在不甚明亮的烛光之中,弯起的唇角弧度令人后背发凉。
何忠看了一眼犹跪在地上的状元郎,立刻出去吩咐下去,他觉得这苏州城的官场很快就要大变了。连家胆大包天毫无意外会是陛下第一个开刀的,就是不知下一个会是哪一家了。
如今皇后娘娘腹中有孕是头等的大事,单单几个龙虎卫自是不能完全护住娘娘平安,“余守将见到金令后,命他率一支兵马即刻赶来。”
“陛下?”这时,内室传来一声弱弱的呼唤声,司马戈甩袖冷冷瞥了一眼连益,他会意起身退了出去,便是何忠也悄悄退到了房外。
“状元郎切莫过分担心,陛下他如何不知状元郎无辜,连家之事不会祸及到陛下身上。”再说还有皇后娘娘在,依她对状元郎的信任,也不会让陛下斩杀了人。
“多谢司监提醒。”
……
“陛下?”内室又传来一声女子的呼喊。
找到了理由能将姓连的外放到边远之地,司马戈脸上的阴郁少了很多,他不急不慌地迈步到内室,床上的小傻子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只露出一双眼睛,略带着迷茫地看着他。
他身上带了深夜的寒气,并未此时就走过去,“小傻子,闭上眼睛,打你的呼呼。”
萧瑜乖巧地闭上了眼睛,呼呼了两下,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司马戈已经上了床榻,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往陛下那里蹭蹭,抿了抿嘴唇,“陛下,您去哪里了呀?阿瑜醒来都看不到您,好害怕的。”
实际上是她做了一个梦,梦见司马戈要烧佛堂的时候,突然被上天的神佛给抓走了,阿瑜小仙女飞上天去寻他的时候,怎么找都找不到。
于是,阿瑜就睁开眼睛了,没有看到陛下的人影,瘪了瘪嘴就用被子裹紧了自己。
司马戈躺下,她立刻贴了上来,亲亲密密地寻了最舒服的姿态,窝在他的怀中,还将小脸埋进司马戈的胸膛,使劲嗅了两口。
司马戈看她那种热乎劲儿,心中压制的杀意和对血脉的厌恶突然就淡了,嗯了一声,他搂着小傻子软绵绵的身子,蓦然开口,“过了明日,你害怕的所有事与人都将不复存在。”
闻言,萧瑜有些似懂非懂,她的头在陛下的怀中拱了几下,又要陛下抱着在她的背后拍几下,才又安静地睡了过去。
阿瑜害怕的事与人,早就不会在梦里出现了呀,陛下那么恐怖那么厉害,那些都不敢来阿瑜的梦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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