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终于收下药粉,林老头一副孺子可教的表情点点头。
“小白你记住,高段位的猎手往往是以猎物的方式出场的,你喝了这个药粉,那老员外就是你囊中之物了!”
白芙儿:……
“你能说些我听得懂的话么?”
林老头被噎得几乎吐血,他放弃了对白芙儿传授本次行动的核心思想,缓了一会,说:
“喝了会有一点不舒服,做好准备。”
他若是早知道有一天白芙儿能走到后宅争宠这一步,他一定多教导她一些心机手段,少教她一些拳脚功夫,也不至于现在想多交代两句,傻孩子都听不懂。
……
白芙儿收好药粉回到叶嬷嬷身边,却见叶嬷嬷直勾勾盯着不远处地茶楼。
她余光瞥见白芙儿终于回来了急忙说道:“白姑娘,我刚瞧见老爷了!他进了那边的茶楼。”
白芙儿当即一拍手,她都想宋太医好几天了,既然今日偶遇,没道理不过去亲自问问他回府之事!
她快步走进茶楼,可是一进来她就愣在了原地。
这是她从没有来过的地方,又如何知道该上哪里去找宋青斐呢?
还是叶嬷嬷会做事,朝小二打听了房间就护着白芙儿上楼了。
白芙儿这才知道,喝茶看戏并不是大家伙都坐在一起的,还有人是会坐在楼上的雅间之中。
此刻并不是热闹的时候,茶楼里人不多,戏台上也空荡荡的,只有几人在打扫为了晚上的生意做准备。
不是想象中的人声鼎沸,茶楼里有些安静,这也方便白芙儿好奇地打量起四周的摆设,可还没看几眼,她已经到了宋青斐那间雅间门口。
叶嬷嬷知道她这几日惶惶不安,心想着自己若是不在场,白姑娘还能和老爷多亲近亲近便停在了楼梯口对她做了一个鼓励的手势。
白芙儿接收到了叶嬷嬷的鼓励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了,可现在却不是矫情的时候,白芙儿缓缓伸出了手。
正待她想拍门叫人之时,只听里面隐约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
白芙儿敲门的手顿时愣在了原地。
有女人在屋里?
宋青斐跟一个女人在屋里么?
白芙儿下意识朝房门贴近了些,里面的声音依旧听不真切,但这次她却听见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
他问:“宋逍在哪?”
好像是他的声音越焦急,女人的声音便越得意:“我要的人又在哪呢?”
白芙儿眉头蹙起,按住狂跳的胸口静静听着屋内隐隐约约的对话。
雅间之内,宋青斐目光如寒刃一般投向对面坐着的谷嫔,他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惊得谷嫔暗自后悔今日的鲁莽。
可她横竖都是一死,不放手一搏怎么知道自己不能逃出升天呢?
“我知道你带了一个乞丐回府,不是已经调养她一个多月了吗?为什么停药不继续了?”
虽然她只是一个没有势力,没有宠爱的嫔妃,但她在平都生活了这么多年,想查一件事也不是什么难事。
她原是怕宋青斐不作为,没想到这个该死的男人明明找到了合适的人,也进行了计划却中途停止了。
“怎么?跟她生出了感情,舍不得她进宫替我受苦了?”
谷嫔端起茶碗微抿了一口,“既然你舍不得她,那就是舍得宋逍了。”
“可怜了小宋逍,我若是早知道他二叔并不疼他,还不如当年直接把他留在宫中跟我做个伴了,或者,把他送去妃陵陪伴他死去的母亲也好呀!”
她每说一句,宋青斐的杀意便浓一层。
室内分明是有炭火煨着热水的,可蒸腾出的热气都被男人极冷的眼神给冻住了一般,只留一片深寒。
他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能冲动,宋逍被带到了什么地方还不知道,他那点把柄谷嫔有没有跟心腹交代过他也不清楚,今日就算能直接杀了这个女人却也不能动她分毫。
宋青斐静默许久,似乎在谷嫔得意的注视中败下阵来,开始服软。
“臣,知错。”
谷嫔勾唇一笑,“那宋太医将如何补救?”
宋青斐:“臣会尽快送人入宫。”
谷嫔满意地眯起眼睛。
他低沉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像是没有生命的工具一样,一如最初他求自己相助从宫里带走他大哥留下的孽种一样。
“宋青斐,你始终要记得,是你欠我的,当初若不是我用我腹中孩儿换下了宋逍,你大哥就绝后了!你欠我一条命,现在该还了!”
宋青斐咬紧牙关低头称是,目光落在谷嫔白色的裙摆上,脑海中已经看到这个女人换上了白色的入殓服。
他就不应念着昔日恩惠,早该弄死她了!
……
白芙儿魂不守舍地从茶楼里走了出来。
任由叶嬷嬷如何追问她为什么没进到雅间里,她也没说一个字。
她听得并不真切。
但一字一句足够她还原了整件事。
宋青斐把她带回去从来不是想她做药人,而是想把她的身体调理合适了之后送进宫中顶替某个嫔妃。
白芙儿的手控住不住地发颤。
她不断地告诉自己清醒一点,退一万步讲,以她和宋太医最开始的交集,她本就是答应了这条命归他,那他把她送进宫也没什么不对。
可是他似乎因为自己惹怒了那个妃嫔。
惹怒了那个知道宋逍身世秘密的妃嫔。
想到自己刚刚听到宋逍的身世,以及关于宋逍是如何被带出宫的那两句,白芙儿惊起了一身冷汗。
若是那个女人真的狗急跳墙,把宋逍的事情说了出来,是不是宋家九族都要遭殃了。
白芙儿第一次有了很复杂的心情。
为自己感到可悲,为宋太医担惊受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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