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江帆说,“那你先收拾收拾?反正……”反正小龙虾也还没来。
傅晨非点点头,而后低头刷卡,刚拉开房门,说时迟那时快,走廊对面的一间屋“咔哒”一声开了,江帆的反射神经在这一瞬间达到了巅峰反应速度,他怎么忘了同事们也都住在这层,他就这么跟着傅晨非大喇喇的上了楼!
伸手猛地一推,把傅晨非推了进去,危急之中不顾三七二十一自己也闪了进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砰”地关上了门。
门一关,屋里安静的厉害,两个人站在玄关大眼瞪小眼,气氛有些尴尬。看着傅晨非讶异的眼神,江帆懵了,他该怎么解释?他真的没有别的意思。
“不是,是那个,那屋有人出来,我同事住那。”
“啊,”傅晨非听了江帆的这个说法却还是不甚理解,“那你躲什么?”
“我躲......”江帆想解释一下,但是……
是啊!他躲什么呢!
正不知所措间,他听见傅晨非又笑了。这让他更尴尬了,他妈的像是在偷情一样,他还是心理素质不好的那一个。
傅晨非笑也笑了,觉得现在走远一点可能会减少江帆的尴尬情绪,便兀自走进房间了,江帆还在玄关站着,偷偷扒着门缝观察着走廊是不是还有人。他头一次觉得自己有当间谍的潜质。
确认安全之后,江帆喊了一句“我先回去了!”没管傅晨非回不回应,开门就跑。
近来他已经习惯了傅晨非每天都打来电话,甚至有那么一点说不清的小期待,现在傅晨非又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他隐约感觉到他们的相处模式变得很诡异,就像是……
别人都是先试探后暧昧,然后谈恋爱、结婚。他们仿佛是倒过来的,先结了婚,处处都是婚后的习惯与平淡,反倒是要离婚的时候显出了那么些暧昧。
傅晨非对他是个什么意思呢。养猫养狗时间长了也会有感情,那对他这个活生生的人也会有么。可这两年来,他们虽然算得上朝夕相处,但除去他自己的斯德哥尔摩后遗症意淫夸张的温柔之外,其实傅晨非对他姑且只算得上友善又客气,也没有很特别。
他又不是没被人喜欢过,总不是傅晨非这样四平八稳的。
但是在他说离婚之后,傅晨非的种种表现都有些异常,实在让他感到疑惑,而且十分在意。
傅总在房间里洗过澡,换过了衣服才过来找江帆,他进门之后江帆还探着脑袋观察了一下走廊有没有“敌情”,傅晨非看着好笑。
小何的效率真的是超高,在傅晨非进来没过多久之后就有人拎着小龙虾和一堆烤串敲响了江帆的门。江帆道了谢接进来,快乐地向傅总竖起了大拇指,“真有你的。”
傅总一笑,他高兴就好。
房间里有个小方桌,两个单人沙发椅,两个人对坐着吃夜宵。吃着吃着江帆想起来傅晨非还没回答他来这做什么,换了个方式又问了一遍,“来这出差?”
“不是。”傅总低着头剥小龙虾,淡淡回了一句,说的不清不楚。
“真的来监工?”奈何有人穷追不舍刨根问底。
傅晨非这时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像是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了什么似的抬眼望着江帆,“只是来看你。”而后不等江帆有什么反应,又低头剥小龙虾。
他这话说的挺自然,好像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说完,也就完了。
江帆看着对面刚洗过澡头发顺毛的男人,没了傅总的那份强势与压迫感,正岔着长腿剥小龙虾,胳膊肘搭在膝盖上,垃圾桶就在两腿中间放着,方便扔壳。
老实巴交的,有点憨,挺好欺负的样子。
人总有莫名其妙就魔怔了的时候。
江帆吧唧扔下手里刚掰掉头的小龙虾,猛地站起来欺身向前,脚尖踢到傅晨非腿间的垃圾桶,摩擦声轻轻响了一下。江帆突然的靠近让傅晨非往后一仰靠在沙发背上,手里还有半截虾尾。
江帆单膝搭在傅晨非腿间的沙发椅上来了个“沙发咚”,隐约蹭到大腿根,避无可避的距离,因着手上还戴着吃小龙虾沾满油的一次性手套,他只用小臂搭着椅背,所以傅晨非在他圈牢的这一小块里,只有那么点的活动空间,连眼神都没有第二处地方可落。
江帆一点没害羞,极为挑衅地缓缓开了口,“傅总,你再这样对我,我就会以为你爱上我了。”
他发誓,他只是突然之间起的调戏心思,傅总害羞逃跑的样子一定是非常有趣,冲动的瞬间他没能想到会把自己也玩进去。
两年来就像傅晨非并不了解真正的江帆一样,江帆也不了解真正的傅晨非。
傅总非但没有害羞逃跑,还十分镇定的在这不好活动的小小禁锢里摘下了自己同样沾着油的一次性手套,眼神也的确没有往别的地方落,只盯牢了江帆,往最深的地方望进去。
“你大可以这样认为。”
说罢手往江帆腰上一捞,另一只手扣住他后颈,把人猛地按在自己大腿上稳稳坐好,手还搭在腰上死扣着。突然的变故让刚才还嚣张的江帆气焰一下子灭了,身体接触间的体温惊人的高,气息全乱了。
不知道是怕自己害羞,还是怕江帆害羞,只把他的脑袋按在自己颈窝,让他的下巴颏搁在自己肩膀,这才沉沉开口——
“江帆,也许我说我爱你你不会相信。但是,从你离开那天起,我没有停止过想念你。”
“想见你,每天都想见你。”
“希望你能给我一次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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