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干嘛你得去啊,不准你跟他单独相处。”

白栋想了想,没说自己也想趁此机会多了解案情,只是道:“阿蚌怪可怜的,我不信他跟这案子有关系,我想去看看他,如果一时捞不出来,也能安抚下他。”

“他没事,你不用去。”

“嗯?”白栋疑惑地要去看陆乌的脸,被陆乌按在自己肩膀上:“你别去好不好。”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白栋冷声问。

“我知道阿蚌会没事。”

“为什么?”

“我知道就对了。”

“陆乌。”白栋把他推开,直视陆乌看似坦荡其实一直充满隐瞒的眼睛,“你还想瞒到什么时候?前前后后几次了?你说你跟小林护士的死有关,却一直推诿不跟我说清楚,我看出来你不想说,我也就再缓缓,现在连阿蚌的事你也知道,你到底知道多少?你是不是连凶手是谁都知道?!”

陆乌神情不变地看着他,白栋在陆乌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他突然放弃了追问,他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你不说,我就自己去搞清楚。”说完站起身,陆乌这次没拦他,看着他出了门。

然后陆乌离开床,在地毯上跪下来,伸手从床底下拖出一幅拼好大半的密码拼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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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栋从沈还那辆悍马的副驾驶下车,抬头看了看,X市警察局。

沈还从身后走上来,拍了一下他的肩,示意进去。

两人一路上都没有交谈,沈还现在颧骨那还是红的,他们之前气氛冷凝,倒方便这趟公事公办的出行。

白栋迈步跟进去,看沈还跟接待警察讲明来意,然后等着人来领他们俩去看还关在拘留室的阿蚌。

等来的警察是伍迪,那人嘴里还叼着烟,出来上下将沈还打量一遍,又看看白栋,扬手招了下,示意跟他走。

那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白栋觉得他们此行很难顺利。

伍迪将他们带到自己的办公室里,根本没打算带他们去看阿蚌,沈还见状,在进门后就伸手掏出手机,一遍拨号一遍说:“我这里有个电话麻烦伍科听听。”

“不用了。”伍迪抬了抬手,顺势把烟从嘴里拿下来,“电话早讲过了,我知道,我已经被打过招呼了,而且你们也不用着急,今天就让你们把人领回去。”

沈还看着他,把手机收起来。

“来,坐。”伍迪伸手划了划办公桌对面的两张椅子,自己也率先坐下来。

白栋和沈还对视一眼,相继拖开椅子坐下。

“你们看,我当警察当得那么憋屈,被一帮研究变态的变态制着,案子也不让继续往下查,你们就勉强坐一会儿,听听我发牢骚,行不?”他一边说一边倒了两杯茶,往前推了推。

沈还接过茶杯:“伍科言重了,我们也是按规定办事。”

“言重?是说你们变态言重还是我说自己憋屈言重?”

沈还面不改色:“伍科自贬言重了。”

伍迪笑起来:“你们还真承认自己是变态啊。”

白栋默默喝茶,廉价茶叶,茶水只有苦味。

“虽说憋屈,但今天要给你们放人,倒是真的该放。”伍迪严肃了点儿,认真地说,“我们给阿蚌录了口供,也排查了一些线索,发现阿蚌没有杀人动机也没法得到杀人工具,他自己也说,他见到小林护士的时候,小林护士已经死了。”

白栋抬起头:“我想问一下,小林护士的死因是?”

“中毒。”伍迪说,“大剂量的奥氮平注射。”

白栋怔了怔:“奥氮平……是长效抗精神病药物,这么说,有可能是医生做的?”

“不一定,我们当初排查整栋楼的人,就是因为你们楼里的药房并没有特别做防盗,而且每个人都有可能接触到药物。”

“那阿蚌……”

“任冬明给了我他的病例,他患的病是物种识别障碍,他认为自己是一只蚌,也极少又清醒的时候,所以他应该不懂药物使用,就算懂,在他的意识里,应该也不会有用药物杀人的念头。而且他的病不会用这种药,更加大了他得到这种药的难度。”

“这些你们应该早就知道。”

伍迪没有回应白栋的谴责:“阿蚌说他把自己的一颗珍珠,也就是他的一颗牙,放在小林护士有些腐烂的尸体上,是因为他喜欢小林护士,小林护士死了,大概他脑子里还有点儿祭奠的念头,就做了这事儿。”

“他的口供与尸检相符,虽然福尔马林的浸泡导致一些时间推算无法精确,但牙齿的摆放,确实是在腐烂以后。”

“这些证据对阿蚌有利,但还不至于完全证明他无罪,我要对两位说的,才是最重要的部分。”

伍迪吸完的烟蒂摁灭在烟灰缸里,看向桌对面的二人。

“阿蚌可以被无嫌疑释放,但是他应该接管新的身份,做此案证人。”

“他看到了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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