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盘是打下来了,吞并后的具体事宜又成了问题。卡喀亚的核心成员就这么几个,哪里分得出人手出去坐镇,更何况这还是群没长成的小孩子。
不过,有游戏系统相助,人事管理对你来说倒不是什么难事。
在其他人眼里,你总是能看出那些受雇来的人有什么才能或者天赋,忠诚程度怎么样,从而把他们放在相应的岗位,物尽其用,把组织的地盘打理得井井有条。
在你看不到的地方,六道骸也在不断充实着自己。
你随时做好了被六道骸背刺的准备,如果他有那个本事的话,卡喀亚让他来当首领又怎么样。
但六道骸似乎对首领这份累死累活又只能待在办公室里处理文件的工作并不感兴趣,让你好一阵失望。
你苦大仇深地盯着桌面上摊开的文件,一手转着笔,一手给慵懒地趴在腿上的猫顺着毛,期待六道骸能搞点事情。
自从那次在夜总会开大过度使用轮回眼之后,六道骸就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笑声固定了下来,kufufu的听着诡异,一看就是个反派二五仔。
“杏子,你说骸什么时候会造反呢?”
那样你就有借口先背刺为强了。
正在给你倒热牛奶的鹿野杏手一抖,手里的杯子差点打翻。
这个男孩在脱离实验室、逐渐适应了组织的生活之后,一发现自己不适合战斗就果断换了条路,很快找到了自身的定位,努力学习负责组织的后勤工作,还兼职你的生活助理。
一个愚蠢的人根本不可能在艾斯托拉涅欧不计损耗的实验中活下来。鹿野杏很聪明,知道你和六道骸闹起来,好不容易恢复平静的生活又要见血动荡,犹豫不决想要劝上几句,却又不敢。
在鹿野杏绞尽脑汁想好两不得罪的言词前,你一挥手:“去给我削个苹果过来。”
为难一个十岁的小孩子,何必呢。
你这样想着,倒是忘了自己现在也是个七岁的小孩子。
听到首领的吩咐,鹿野杏身体动得比脑子快,立刻放下牛奶壶去拿了苹果削给你,还没想明白你已经跳过了这个话题,提防着你的再次提问,却依然没有深入思考。
听从命令是一个优秀的实验品应该具备的品质,不需要独立思考,只要听得懂人话就够了。
身份从“实验品”转换成“人”是需要时间适应的,先前的狠劲也是因为不体现出自身的价值就会被放弃,被放弃就等于去死。
你眯眼,端详鹿野杏的这幅好模样,发现了很多值得深究的地方。
比如他的长发,比如他整日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除了脸和手一点皮肤都不露出来的异常。
最初你只是在看,现在你则是在认真观察。
鹿野杏极为仔细地削着苹果,防止自己手不稳把苹果皮削断。
他低眉顺眼,柔顺的长发半掩着侧脸,漆黑的发梢软软地搭在未长开的纤巧肩膀上,格外的秀美。
“把衣服脱了。”
你不知不觉地托腮,盯着这个男生女相的小孩子。
鹿野杏猛地抬头看你,那双眼睛也好看,不似橘那样深沉的蓝绿色,而是那种明媚的翠绿,此刻犹如刚浇过水的绿萝葳蕤,带着一份脆弱而又坚韧的美丽。
你这个人有时候极度自我,想做什么就立即去做,想要什么就一定要搞到手。这双青翠欲滴的眼睛你一看便喜欢上了,只是觉得它待在眼眶里活灵活现的比较美,加上它的主人就是你麾下的人,才没有做什么。
你眸光潋滟,一双秋水翦瞳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神情别样的天真无邪。
这份美丽仅仅是表象,谁能猜到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事呢。
正常来说,像你们这个年龄的小孩子还什么都不懂,偏偏你和鹿野杏全都懂,一个是在哥谭因为看的多了,对那档子事的理解有偏差,见怪不怪。一个是因为亲身经历过,除了恶心和疼痛什么都没感受到。
鹿野杏手上还握着刀,神色莫名,你以为他会反抗、会愤怒、会哭闹,可是他都没有。
受过那种伤害的黑发男孩放下刀和削了一半的苹果,他极会审时度势,知道怎么做是自己有好处。他也能忍,只要能活下去,他什么都能忍。
裹得厚实的外衣层层剥开,犹如翠竹向上生长中、张开掉落的笋壳。
瘦弱的身体白得像一张纸,实验之外留下的伤疤耻辱地陈列在上面,鞭痕、咬痕、掐痕,瘀伤、刺伤、烟头的烫伤……
不用他开口多说什么,这些痕迹已经告诉了你全部。
“好了,穿上吧。”
满足了无聊的好奇心,你轻描淡写道,表情没有变化,也没有移开眼。
人一般都有同情心,你知道正常人此时的情感应该怎样表现,你也可以表演出来,但你觉得那样做没有意思。
鹿野杏抿紧了唇,迅速穿上了衣服,又把自己裹成一个蚕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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