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百官群臣发现今日皇上早朝来得比往日晚一些。
苏若琼却发现了一些端倪。她盯着苏嘉走路的样子,发现他右脚似乎有点问题。
苏嘉坐到龙椅上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他抚了下衣摆,“爱卿有何事要奏?”
群臣先是安静了一会,然后一个瘦高个中年女子走了出来。
“臣有事奏。”
“噢,右相有何事要奏?”右相白宛玉也就是白清函的母亲。
“皇上登基三月,可后宫人数清减。江山社稷最重要的还是后续有人,微臣认为应该在来年开春时,举行大选,为皇上后宫添选佳人。”
右相白宛玉话一说完,又有个臣子站出来,“臣附议,臣等认为此次大选应该比往年都要隆重,让各里各乡都要送上适龄的男子,朝中大臣家有儿郎的更应作为表率。”
左相魏薇皱了下眉,也走了出来。
“臣认为不妥,此下我国外忧内患,内有天灾,西北雪灾,流民无数,外有大姜国来犯,战事吃紧。哪里都是要花银子的地方,而国库空虚,此时并不适合举行大选。”
右相白宛玉立刻反驳,“左相怕是没有听清,方才本官说的是等到来年开春。”
朝中文官大多以左右两相为首,而两相并不合,所以朝中文官也分成了两派。
苏嘉发现一个选妃的问题直接让群官开始舌灿莲花,口若悬河,甚至激动者,嘴皮子都说白了。
吵得十分厉害,让苏嘉不得不制止了。
“安静,这里不是市集。”
“臣等惶恐。”
苏嘉见都安静下来,才继续说:“大选一事暂且延后再议,有其他事奏吗?”
大选现在选也没用,选了也是又选一堆汉子进来,他后宫汉子已经够多了!
左相魏薇又站了出来,“臣有一事。”
“奏。”
午后。
苏嘉收到苏若琼的折子,愣神许久,扭头看向在为他研墨的小统,“她怎么突然要见我?难道是发现我的好了?”
“不得不提醒你,她对你的好感度完全没有变过。”小统说,“所以也许是打探情报的,你要小心面对。”
因为女子当政,所以朝服也是修腰的。不过朝中百官以苏若琼穿得最好看,她一身紫袍绣青鸟的朝服,腰带上挂了一个香囊和一枚玉佩,泼墨似的长发一半被淡灰色的玉冠束起来,剩下一半全部披在胸前。
略为冷淡的神情,以及信步游庭般的步伐直接把苏嘉那颗宅男心给惊艳到了。
完全的女王范啊。
苏嘉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苏若琼撩开衣袍跪下去的动作也是分外飘逸,一气呵成。她的动作仿佛不是在向上位者下跪,而是在向对手下战书。
苏嘉这傻子光沉溺在对方美好的动作里,“我女神好美!”“我女神好霸气!”这种话开始在大脑里刷屏。
“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还是苏若琼的声音把苏嘉的神拉回来。
苏嘉清清嗓子,“皇姐起来吧,今日来,所为何事?”
苏若琼起来之后,眼神就有几分不客气了,她首先看了下在御书房当值的宫人,意思十分明显。
苏嘉只好让所有宫人全部出去,小统退出去之前给了个眼神。
小统这回变成笔架上的毛笔了。
宫人一出去,苏若琼先是看了苏嘉一眼,才不紧不慢地说,“皇上昨日被人冲撞了?”她语气里带着审视。
苏嘉像是没有注意到苏若琼对他的冒犯,表情如常,“小事而已。”
“臣瞧着不像,皇上似乎身上有疾?”
苏嘉脸上的表情先是一僵,然后露出一个笑容,“皇姐为何有这样的想法?朕身体健朗。”
苏若琼却不准备那么简单放过苏嘉,“那皇上可否愿意走几步给臣看看?”
苏嘉脸上的表情彻底僵住了,“好吧,朕的腿是有些不方便,太医说并无碍。”
“几日后就是冬猎,历来皇帝都是要射第一箭的,皇上能行?”苏若琼的话让苏嘉也终于开始意识到她此行的真正来意。
小统也迅速把冬猎的资料全部给了苏嘉。
冬猎是大周王朝的传统,有祈福来年丰收,天佑大周之意。而冬猎上最重要的一环莫归于皇帝在奔驰的俊马射中百丈远的靶子。大周建立以来,从来没有没射中的皇帝。射中的靶子也会作为奖品赐给在冬猎中收获猎物最多的人。
若是苏嘉腿不便,那么射箭一定成了问题,更别说他骑射课本来就不行。
“这事朕自有分寸,就不用皇姐担心了。”苏嘉说。
苏若琼这是给了他个选择题,要么选择在冬猎在群臣面前丢人,要么选择射箭之人换人。苏嘉不能把射箭的事交给其他人,尤其是苏若琼。一是不能破规律,二是他这个皇位本来就没有坐稳,让其他射箭不是更说明他这个皇帝无用。
苏若琼走之前还提议,让苏嘉把昨日冲撞圣体的人给杀了。
“女神果然讨厌我。”苏嘉眼含怨念,“不过也算提醒了我冬猎之事。”
小统也开始担心,“这第一箭还非射不可,可你骑射那么烂,上回射箭三十支箭没有一支在靶子上,冬猎可是要射在靶心的。”
靠技术肯定不行,那只能靠作弊了。
苏若琼走后,又来了一位。
苏嘉看到今天打扮地十分素的白清函,有些不可思议。往日这位主来,必须是大红大绿,五颜六色,争奇斗艳般地来。
“爱妃今日所为何事?”苏嘉本来叫人拦了,但白清函说有要事求见,这才把人放了进来。
白清函闻言就委委屈屈地靠过去,立刻被苏嘉的眼神给制止了。他的神情变得更委屈了。
“哪有比皇上凤体更重要的事?”
大周女子当政,最高统治者因而用凤代称。
苏嘉的衣服上也大多用凤凰修饰。
“朕并无不妥。”苏嘉笑了一声。
“可昨日……”白清函话没说话,苏嘉就打断了,“好了,昨日只是一场意外,你没其他事?”
白清函再愚钝,也知道苏嘉并不准备处置昨夜那个人,暗地翻了个白眼之后。
“臣妾还想问问皇上一件事。”
“说。”
“唔,那兰贵妃的滋味真有那么好?”
“噗……咳咳。”苏嘉拿过旁边的丝绸帮被喷了一脸水的白清函擦脸,“说什么呢,你……”
本章未完 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