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枣原觉得今天晚上,谢夏谚同学猛然接收了如此多的爆炸消息,一定需要静一静。

于是她干脆利落地把男生推出了卧室一边推还一边善解人意道:“快去打游戏吧快去把游戏吧床单被套我自己铺就好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快去打游戏吧”

谢大佬挑挑眉:“你自己换?”

“对啊。我活这么大难道还不会换床单嘛”

纪枣原说到一半,忽然想到什么“还是说你床上有什么不好给我看的东西?”

她捂住眼睛就开始往外退:“那你收拾、你收拾。放心,我理解的,青春期的少年嘛很正常”

但是才退了没两步背脊就撞上了一具温热的躯体。

男生低沉的嗓音在脑袋上方响起,似笑非笑漫不经心:“既然你这么坚持那就你自己换吧。希望你看到青春期少年留下的东西,不要大惊小怪。”

“谢夏谚同学你不要以为我”

咯嗒。

门被关上了。

纪枣原瞅着眼前颇有艺术感的挂钩和挂钩上的绚管,闭上了嘴。

她走到size巨大的床前一掀被子什么都没有。

整张床目之所及处从枕头到床单都干干净净的甚至连褶皱都很少,仿佛压根没有人类在上面睡过。

纪枣原甚至怀疑,谢夏谚是不是每天打完游戏就直接在游戏房里打个地铺补眠了。

毕竟谢夏谚对于游戏的自控力,都不是一个“低”字能概括的了的。

但是虽然尽管谢夏谚的床不像是被人类睡过的床可真睡上去竟然还是蛮舒服的。

奢侈的富二代就是连床垫和被褥都要精挑细选,怪不得纪富婆总是让她好好学习,早日暴富,不要整天纠结这些勾心斗角和情情爱爱的琐事。

深更半夜,小纪同学像只多愁善感的小乌龟,蜷缩在被窝里发呆。

虽然是寒冷的冬季,但因为室内开了地暖,只盖一床被子也不会觉得冷。

她一会儿想谢夏谚,一会儿想纪富婆,一会儿又想马上就要开始的补课和开学考,思绪逐渐变得越来越沉,直至最后陷入梦乡。

很奇怪,她其实应该算是一个认床的人。

但今天既不是在自己熟悉的地方,躺的还是喜欢的男生的床,按照逻辑推断应该是彻夜难眠的几个小时,竟然被纪枣原睡的很香。

等到她揉着眼睛再次醒来时,已经是早上七点钟。

闹钟已经响到了第五个。

小姑娘茫然地坐在床头,只觉得全世界都抛弃了她。

“我从来没有见过有人挂这么厚的窗帘的。”

艰难地用一次性牙刷和面巾纸洗漱完后,纪枣原敲开了游戏房的门,对着谢夏谚谆谆教诲,“你房间布置的这么密不透风,天都大亮了还半点阳光透不进来,难怪早上这么容易迟到。”

谢大佬转过椅子,慢悠悠两个问句,就挡住了她的所有抱怨:“有钱买早饭么?要借多少?”

纪枣原:“二十块。谢谢。”

男生站起身,从挂在旁边的衣兜里掏出一张五十,走到门口递给她。

虽然是通宵打游戏,姿态也懒洋洋的,但他那张帅气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一点通宵熬夜的痕迹,没有黑眼圈,也没有油光满面,整个人依旧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让人嫉妒。

唯独就是嗓音里带了几分懒散的倦意,尾调上卷,有些挠人:“没零钱了,都拿去吧。”

“那我补课的时候还你。”

“嗯。”

“对了,你要我给你带点吃的吗?”

纪枣原看了眼手机显示的时间,“今天周末,我爸妈都不上班,现在回去还很早。”

“不用。”

少年揉了揉头发,眼睛微眯,“我洗个澡就睡了,你买你的。”

“那床单被套我给你换下来放洗衣机里。”

“赶紧走吧。”

他语气困倦地挥了挥手,“老子又不是不会摁洗衣机按钮。”

“那晚安,祝你好梦?”

“嗯哼。”

纪枣原揣着五十块钱的巨款离开谢大佬的家去买早餐回家演戏了。

其实她还挺喜欢吃学校对面的小笼包和鸡蛋灌饼的,但如果不是从谢夏谚家出来的话,她就算出门买早饭,也一定不会跑这么老大远。

考虑到家里人的胃口,她一口气买了四笼小笼包和四份鸡蛋灌饼,还有零零散散的豆浆和油条。

结果没想到,正当她拎着大袋小袋回家,蹙着眉头思索要用什么样的姿态和语气敲开家门时,竟然就在单元楼下迎面撞见了季圆音。

对方还穿着睡衣睡裤,只在外面披了件厚外套,握着手机,不知道在和谁打电话。

看见她的那一瞬,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匆匆说了句:“我有点事,等下再跟你说。”

而后立刻挂断了电话。

生动形象地体现了“做贼心虚”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纪枣原走过去,有些好奇:“这么冷的天,你怎么在楼下打电话啊?”

“哦就是,怕打扰到姨夫姨妈。”

对方笑了笑,把手机塞回衣兜里,寥寥解释了一句就把话题转开,“表姐,你怎么也起这么早?”

“可能是昨天晚上吃火锅的时候光顾着聊天没吃多少,所以六点多就被直接饿醒,睡也睡不着,干脆出来买早饭。”

纪枣原很自然地腾出一只手来,“你带钥匙了吗?我出了门才发现忘带钥匙了,还想要怎么把你们叫醒呢。”

“哦哦,我带了。”

季圆音把钥匙递给她,“表姐,你买这么多吃的啊?要我帮你拿上去吗?”

“不用啦。我看你刚刚电话还没打完,你继续说吧,我就不打扰你了。”

“嗯。”

季圆音的慌里慌张是如此明显,但纪枣原没有多追问一句。

就如同一直以来她对待她的态度:我管你做什么,我管你想要干什么,你也别来告诉我,我不are。

这种无言的歧视,就像无数把透明的软刀子,每一次,都能精准地扎在季圆音最自卑最脆弱的地方。

比任何语言攻击任何伤害都来的更致命。

季圆音深吸一口气,握着手机,重新拨打了之前的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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