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近藤与松平公公开处刑就只剩下了三天的时间。

黑绳岛。

一座巨大的海上岛屿,同样也是关押从古至今罪大恶极的犯人的监狱。

被狱卒押送进某间牢房之中的桂,背着身子自始至终一句话也没有说。

“新来的吗?”对面的牢房内,背对桂依靠着铁栅栏席地而坐的近藤开口,“居然被关到这种地方来,看来你也犯下了十恶不赦之罪呢。你干了什么?”

“谁知道呢?”桂轻叹了一声,如同近藤那般靠着铁栅栏坐了下来,“我不记得自己干了什么坏事,硬要说的话应该是跟国家做对了吧。”

“这样啊,我正好相反,原本一直在保护国家,可是不知不觉间就变成这样了。还真是缘分呢。出去我们就是敌人,可现在我们却是被关在同一所监狱里的狱友,反正我们也不会相处太久,过去的就让它过去,我们好好相处吧。”

“你说得对。”抱着手低着头的桂缓缓道,“现在,外边儿跟这里边儿也一个样,大家都是被囚禁在这名为国家的这个监狱里的囚犯。如果忘掉敌我之分,齐心协力并肩作战的话,那就轮到这个国家上刑场受处决了。目前的状况,单单凭借攘夷志士,已经无力回天了。所以,我才来拜托你,真选组局长近藤勋”

说着,桂回过头面带微笑地看向了同样回过头来一脸震惊表情的近藤,“为了保护这个国家,助我一臂之力吧。”

另一边,江户警察厅顶楼。

“桂吗?”站于佐佐木背后的信女开口。

背着身子看向窗外的佐佐木缓缓开口:“是啊,正是这拥有数个别称的攘夷志士头领,我还以为他是怎么一号人物,可没想到他这结局真是出乎意料的惨淡。”

“他不是冲着喜喜公的顶上人头来的莫非是来救那个男人银时的吗?”

佐佐木回过头淡淡地瞥了一眼信女,而后接着说道:“不管他有什么目的,我们已经用小饲料钓到了出乎意料的大鱼,虽说我本来想钓的是另一条大鱼,不过陪这个想要向众人示威的新将军胡闹,也算是有了一丁点回报。所幸,他也失去了记忆,貌似也不记得我们放跑了坂田先生一行人了。一切责任就都让旧人们去承担吧。”

说着,佐佐木缓步来到了自己的老板椅前坐了下来。

“松平片栗虎和近藤勋,还有桂小太郎,能一次凑齐所有带有旧时代色彩之人的首级,不正好可以拉开新时代的序幕吗?”

信女问:“那么这个所谓的新时代,需要我们做什么?在没有同伴也没有敌人的一对残骸之上,就这样作壁上观然后就没了吗?”

双手交叉老碇一般的佐佐木淡淡回道:“这个地方坐起来还是挺舒服的,你要不要也来感受一下司令座?”

信女缓缓转身,在离去之前最后回过头瞥了一眼佐佐木。

“与其坐在那种地方,还不如在地上爬”

看着手握长刀缓缓离去的信女,佐佐木轻声自语:“呀咧呀咧,还真是个急性子的小姑娘啊,我可从来没有忘记哟,无论是我还是你,都是出生在地上的,那么回去的地方也一样,是在地上

然后,简单的道理看来也没搞清楚啊。

废墟上、腐肉上,可是会长出新芽啊。

不过最大的那条鱼却终究是没能钓上来”

吉原,虽说少了江成,不过还是一如既往的喧闹。

街上的茶水铺内,戴着斗笠换了装的银时,瞪着死鱼眼抬眼瞥了一眼乌云渐渐聚拢的天空。

一旁的是,低着头表情复杂的神乐,还有倚在一旁的墙壁上抽着烟的月咏以及坐在轮椅上一脸微笑的日轮。

日轮笑道:“提前离职要提前一个月打招呼的这种常识,江成桑还真是一点儿都不清楚呢,这种时候真是不太好找人接任呢。一声不响就离开什么的”

银时语气轻松地说:“那种脱离了社会的怎么可能知道社会上的常识什么的,不过大概是不用担心了,他的命可是非常硬的,大概扔进宇宙空间里也能活吧。”

“我有种不安的预感阿鲁”神乐低着头嘴里喃喃地说,“会失去很重要的东西的预感,或许,小舅舅说的是对的,无论怎么努力都阻止不了某些东西的失去,小将是大猩猩也是”

看着神乐的这幅模样,银时随手将小拇指上的鼻屎抹在了其的头上并揉了揉神乐的头发。

银时道:“或许是吧,这个世界就是有很多再怎么努力也无能为力甚至会让别的重要之物被夺去的事情。人类本就是一种矛盾的生物,不去努力的话会觉得心有不服,但是努力过去却发现失去的越来越多心生悔恨。

究竟怎么做才算正确的,谁也不知道。对与错,没有人能说清的,不参与的话或许能保住一些重要之物,参与的话反而会失去更多。找到属于你自己的答案,他应该也是这么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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