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新霁最近新收录一款新的法器快速匹配花名册。
花册本使用说明书上写着八个金光灿灿的大字:花册在手,姻缘无忧。
沈满荆初次听到这款法器的时候正在宫中后院闲来练鞭的时候。
他蹙眉停下,将赚煞收入身体,没好气地侧过脸来,对向他传话推荐的老奴说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明新霁为什么要给我试用这种破烂东西?”
“呃,这个……方才仙君说了,帝君您日夜辛劳,又……想必没有闲情出门结识可娶为帝后的女子,他这几日刚巧去那兵器冢走了一遭,碰巧收了一本花名册。仙君想着……这花名册正是为了帝君您倾力打造的,第一时间就送了来……”
沈满荆大怒,眸间黑云一闪,生生将老奴的话打断:“为我打造的?荒唐,本君什么时候缺过女人!本君看上去难道很缺女人吗?”
老奴小心翼翼来来回回地将器宇轩昂风华正茂的沈满荆打量了一番,咽了咽口水,谨小慎微道:“女人不缺的话,缺……缺不缺男、男人?”
缺、缺男人
沈满霞一怔之下,气得脸都青了,回鞭反手一甩,站在空旷之地的猎猎清风里,大喝道:“男人?来人”
“参见帝君!”
沈满荆俊眉竖立,厉声道:“给本君把他拉出去关三天!”
“是”
沈满荆这通怒火发得真是无厘头,这老奴就是个传话的,自然是明新霁说了什么他传什么。
明新霁新搞到手这花名册是真,花名册可为凡人匹配神仙眷侣也是真。
但要说花名册是特意为沈满荆收录的,那是假。
毕竟,天底下母胎sl的人,可不止沈满荆一个。
沈满荆登基以来,整个国家是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修真的那些人从无人问津一跃成为最崇高的一类物种。
沈满荆顶着一张美妙绝伦的脸,抛去他恶毒的名声不说,倒成了许多女修人心中梦寐以求的情郎。
作为一个百花从中过片叶不沾身的风流人,沈满荆对女人感兴趣,但对娶帝后不感兴趣。
于是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明新霁在天上小庭里煨了一壶茶,不紧不慢地研究着手中的花名册。
看了半晌,若有所思的和土司空唏嘘道:“若真能牵两位单身仙友,相必日后,会吸引不少人疯抢。”
土司空摇着扇子,不紧不慢地道:“单身仙友可以,你确定要抢月老的活,撮合单身凡人吗?”
“…………”明新霁琢磨了琢磨,“只撮合一两位,应该不至于夺了月老饭碗吧。”
二人琢磨了一盏茶功夫,土司空有了新的歪主意:“反正月老牵人间男女姻缘,这花名册又不载录男女。眼人间男多女少,对少青年男子觅不得佳音,不如……不如我们就说……男人与男人也尚可!”
闻言,明新霁尴尬的一怔,总觉得这办法不妥。
土司空倒乐此不疲,热衷这个主意。
二人又琢磨了一盏茶功夫,土司空对这个想法乐此不疲,拍案叫绝。
来来回回自我说服了好几遍,最终明新霁道:“就按你说的办吧。”
于是乎,传到沈满荆耳里,便有了老奴问沈满荆男人可否的那句。
此时,沈满荆磨了磨牙,一拳砸碎了门口镇压的石狮子。
他的肺都快气炸了他长得很像缺男人的样子吗?
他是个纯!
呸!
他是个纯爷们,钢铁直男!
要知道沈满荆虽脾气暴躁,可从来没对明新霁暴露过,宫中的众人难得瞧见他还有对明新霁做法如此生气的时候。
所以跟随他多年的老奴颇为关切地问道:“帝君,仙君也是为了您好。”
沈满荆咬牙切齿道:“我就不明白了,全天下没有对象的人多了事了,为何明新霁偏偏惦记上了我?”
老奴惯知沈满荆性子,立刻明白过来他在乎的是什么,忙解释道:“帝君是人间皇帝,毕竟是人间最尊贵的人,血统高贵,受万人瞩目的,仙君如此打算,也是……情有可原。”
沈满荆脸色青黑,怒道:“那他怎么瞩目天上比我尊贵更多的人!”
“……天上的神仙……通常无所事事,常有时间结实好友。”
沈满荆一听,不知为何胸中一堵,梗了梗,于是又低低咒骂两声,“那他怎么不去关心别的凡人!”
老奴又找了借口安慰:“别的凡人,皆归月老掌管,仙君也不好直接抢了别人饭碗。”
“…………”
沈满荆的一口气像大石头一样瞬间噎在胸口,简直愈发无法捋顺过来。
气着气着,他脑壳都开始疼了,最后干脆道:“本君娶不娶亲,何时娶亲,与他没什么关系,我走了!”
说罢,沈满荆便学着明新霁的样子,傲然拂袖而去。
沈满荆是衷心觉得明新霁这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最好被土司空发现,领出去教训一顿。
然而事与愿违,虽然没能及时说服沈满荆,明新霁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让花名册在一个月之后红遍了天界。
沈满荆对此很是迷惑:“这是什么意思?他还非要多管闲事不成了?”
“帝君,话也不能这么说。”老奴再一次进言,“上个月有七夕佳节,您是知道的。逢此佳节,甭管天上地下,但凡家中有长辈的,定然是对子嗣婚娶百般催促。想来是解了不少仙人燃眉之急,才能让仙人如此热衷。”
沈满荆:“…………”
“帝君,老奴听闻,那花名册乃是天界的一件仙器,哪怕不为寻觅伴侣,纯当作一个仙器拿来收藏,说不定,日后对帝君会有莫大的帮携。”
“帮携?比如?”
“这……”老奴思考了一会儿,道,“老奴也不是修真人,自然不懂仙器神通广大,但帝君是懂得,想来,仙器既然是仙器,定然比普通凡物大有可观。”
沈满荆思量着磨了磨牙:“一个牵姻缘的花名册,即便是仙器,又能有什么大用?”
老奴微微一笑,“仙器有何用途,还要看驾驭着能力。”
沈满荆捏了捏下巴,“嗯……”
见沈满荆微有动摇,那老奴笑道:“帝君,你若是好奇,不妨找个说词给帝君借来。”
“……咳。”沈满荆清了清喉咙,倨傲且信誓旦旦地说,“我乃是堂堂楚荒帝君,又不缺女人,自然不需要这些可有可无的垃圾,不借!”
然而,第二天夜里。
宫中早早就灭了灯火,沈满荆的寝殿檀木的大门闭合的严丝合缝。
楚荒帝君吩咐了,他偶感风寒,身子不适,要早早歇下。
并命令所有负责侍奉他的宫人都守在大门外,除非人间受到地府威胁,否则天塌了都不许进来打扰他。
宫中之人纷纷假模假样的表示忧虑帝君身子,可又不敢违抗指令,自然早早便下了班,各回各家去了。
任谁也不知道,楚荒帝君沈满荆此刻正坐在寝殿的软榻上,点了一丝丝的昏黄烛火,一本正经地瞧着他执在手里的普通卷轴。
那卷轴上赫然写着三个大字:花名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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