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逼问了李氏两次后,就在黄玉馨回来的前一天,她找了个借口,说是自己的一对金镯子不见了,怀疑是屋里的人偷走,自己亲自带了两个丫头,去李氏屋里翻箱倒柜搜了一通,结果只搜到两百两银票,和一些简单的金银首饰,并未见任何大额银票存单和庄子铺子地契一类的东西。
刘氏想去动黄玉珩的房间,那里有两个会武功的婢子守着,当场把朱妈妈等人打了出来,她不敢妄动,还在寻机会,哪晓得她竟就回来了。
她翻了个身,推了推身边已经快要睡着的黄承泽:“老爷,咱们现在在眉州虽是躲难,倒底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眉州这么大点地方,馨儿这孩子被人掳去这么久,现在就这么回来了,我怕这闲话会越来越多。”
黄承泽掀了掀眼皮子,刘氏问的这个,他早就想过。四儿子来眉州时日不长,因修筑河道一事,名声远扬,他这个做父亲的,来这儿后,也颇受人尊敬,眉州城里稍有点名望的,都提了礼品上门探望巴结。
就是没想到馨儿出了这等事。若是回不来倒也罢了,偏她又回来了,不管有没有失洁,外人面前已是说不清楚。儿子是两榜进士,标榜诗书礼仪传家,家中有女遭遇这等事情,就该自我了断,还回来作甚。
又想起她无端被国公府退了亲事,更是气闷难平。越想就越觉得,她就该一根白绫吊死。
但他知道,四房的极看重这孩子,这个主他做不了。四房的孝顺流于表面,也还没到能听凭他的意思处置自己的女儿。
因此他气闷地翻了个身面朝里侧,“这么晚了,说这些做什么?有什么事明日再说。”
刘氏了解他的个性,看他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知道他是把自己说的的听进去了。
就算不能逼死这丫头,至少也能逼得她送入庵庙中关起来。若是在上京城里,有家庙还比较好行事,到了这儿,想要关她,还得另想法子。万一不行,就自己修一座庵庙,关她直到老死。只有先把她关起来,再想办法把她手中的财产夺过来。
第二天一早,黄玉馨陪着母亲一起,去给刘氏请安。屋里三房媳妇都在,一个个正襟危坐。
看这架势,刘氏应该是有话要说,黄玉馨心中有如明镜。
果然,刘氏就开了口:“馨儿,你这苦命孩子,这些日子在外受了苦头,祖母本不该说这些话,可为着咱们黄家和你父亲的名声,这些话我又不得不说。”
李氏心里突突直跳,惨白着脸已经猜到她接下来要说什么,她紧张地看了看女儿,想要跪下帮她求情,却被女儿一把拉住。
黄玉馨把母亲拉起来,推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自己走到刘氏对面,抿唇一笑,替她说了:“祖母可是想说,我先前与国公府小晏公子过分亲密,后又被他退亲,本该没有颜面活在世上,不巧的是,那时候父亲生病,一家子般离京城,别人不知道倒也罢了,现在在眉州,又被人掳走十几日,贞洁烈女就该自我了断,维护自己和黄家的名声?”
被她一通抢白,刘氏反而不知该说什么好,看了看旁边的三个媳妇,那三人都不想得罪人,自是闭口不言。
黄玉馨又道:“我可能要让祖母失望了,我自始自终清清白白,断不会为了这虚无的名声不要自己的性命。若你们觉得我有损黄家的颜面,大可以将我逐出黄家,不再认我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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