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一群二看着他,就仿佛见了鬼一样,蜀王府最近这俩月的光景,一直在往山上运灰糖的事儿,他们都是知道的,可是灰糖变白糖,怎么看都是高大上的操作,怎么就直接在南山上出来了?
“本王师兄甚喜甜味,故此本王就在山中,用闲暇时间琢磨了一番,也便有了此物。”
李恪感慨了一声,打出了兄友弟恭这张牌,然后就想起了白糖刚刚做出来的时候,明珠那闪亮的眼睛。
如果不是山上灰糖不多,容器不大,滴漏法制取白糖效率低下,估计明珠能把自己泡在糖罐子里。
“殿下敬爱师长,真佳话也。”
作为另一个仁孝的招牌,秦理就在旁边感慨了一句,小小地吹捧了一下。
“本王欲使此物推行天下,故此才请你们上山,商量一番。”
李恪也没绕圈子,直接就告诉他们,自己想要拉着他们一起发个小财。
这些个二的出身很复杂,或者说,背后势力的牵扯很复杂,说一句遍布天下都不为过,房玄龄是山东人,老婆是范阳卢氏的杜如晦是京兆人士,但是能和太原郭氏攀上亲戚……
在这个贞观初年,李二陛下政令不出太极宫是扯淡,但出了长安城还能剩下多少的效力,还得看这帮二的爹如何操纵。
蜀王灶当时能推广出去,其实也是吃了时代的红利,毕竟当时朝局艰难,朝廷上下一心,都想着稳固一下民望,李二陛下下令之后,自然有人顺水推舟。
但是想要在这个颉利马上要来长安跳胡旋舞的档口,推广白糖好好赚上一笔功德,就不那么容易了,皇帝权威加强了,下面的臣子自然就会选择对抗,再走朝廷体系,肯定是要吃亏的。
至于钱,反在其次。
所以要从权二代下手,只要权二代的老子们也跟着吃了甜头,下面的阿猫阿狗就不敢嘚瑟了,县官不如现管,哪怕是贞观年间,这也是至少一千年的智慧了。
“如此妙物,却不知靡费几何,制作是否便当?”
程处亮现在在蜀王府跑前跑后,也算是接触了实务,最简单的账还是会算的。
“只要甘蔗管够,白糖要多少有多少。”
李恪看了一眼这个自己人,点了点头,这年月制糖,成本最高的就是甘蔗,而且成本不是甘蔗本身价格多高,而是因为运费太贵。
至于木炭……寻常百姓家用着的确贵,因为这年月砍柴也不是随便砍的,“斧斤以时入山林”还是要讲的,谁家随便砍柴也得被制裁,但是他蜀王府在秦岭里面圈一块地烧炭,谁敢龇牙不成?
更何况现在搞死了突厥,李恪都准备去北都附近挖煤了,他现在还是忻州刺史呢,在山西挖挖煤,兴许这燃料改革也能给他带来点儿功德呢?
“若如此,此事大有可为!”
一众二听了这话,呼吸都急促了,他们混迹西市也不是一天两天,那帮胡商卖的天竺糖霜是个啥价格,他们能不知道?这白糖一出来,别说碾压胡商了,直接卖回西域诸国都行!
“一人拿上些白糖,回去和家中大人商议一二,若是有意掺和一手,五日之后便来太白山找本王罢。”
李恪摆了摆手,一脸的云淡风轻,他就不信了,这些二的爹就个个公忠体国,一点儿甜头都不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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