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忌消化了半晌，缓缓道：“我没有你那么伟大，我只为我自己。”
“对牛弹琴。好吧，用你的理解，这次，你杀了可不仅仅是孙家的人，还有那十五位官府的兵，他们你和一样，是贫寒人家子弟，是别人家的丈夫、儿子、哥哥……你也干了些伤天害理的事。”
“……你的内心难道会安心吗？你现在要明白一个事实，没有人愿意保你，如果今日拒绝了我，你将会一辈子待在这个地方，刚才的热水暖和吗？你不会再享受到了。
“……你更要明白，你去战场，可以不是为了武朝的天下，可以为了是你自己。但想要弥补你心中的愧疚、想要保护想要保护的人，那么你就多杀点人，将来会少一些敌人，算是戴罪立功吧。”
“……这些话原本是想在五月前跟你说的，但你心性野，无人可以约束，关在这里五个月，让你吃吃苦头也好。”
宁忌听后，依旧固执道：“我只为我自己。那些死去的无辜的人，他们并不无辜，我不承认他们无辜。如果你非要说我错杀十六人，那么我也认，我愿意付出代价。你只需告诉我，我杀多少人，才能弥补我的罪过。”
洛老听后，皱着眉：“你还太倔了……罢了……终有一日你能够明白老夫的用心。如果你非要将这件事当成一件不得不完成的任务，那么老夫告诉你是这个数……”洛老举手，伸出了三个手指。
“三十？”
洛师摇了摇头……
“三百？”
洛师摇了摇头。
“三千！”
宁忌愕然：“这么多？”
“怎么，你怕了？”
“我……”宁忌哑口无言。
“……干掉三千敌寇，这可是一个武卫军的数量。干脆让我一人灭一国算了……在武朝，此等功勋，可以封王了！我这点罪过，还算得了什么呢。何况，这就是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你想我死在战场上吗？”
洛师不理，直接问道：“答应否？”
宁忌摸了摸这盆温水，某一时刻，他咬了咬牙：“干了！”
“但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说……”
“如果哪天我死在战场上，我的两个妹妹你要替我照顾一二，将来给他们找个好人家。”
“这个自然。论起来，她们都是烈士子嗣，理当义不容辞。”
……
过得片刻，洛师从口袋中拿出一个玉牌递给了宁忌，宁忌接过，疑惑问道：“这是什么？”
“鸿都学府的凭证，在你去战场之前，你还需磨砺一二年，虽然你的箭法已经达到了武侯水准，但是其他方面嘛，远远不足……”洛师遗憾摇了摇头：“尤其是性格，你冲动、做事不顾后果……希望这五个月苦头能让你吃够。出了这个狱门，你叫穆少勋，去了鸿都学府也不要提及我的名讳。”
宁忌行了一礼，跪下喊了一声：“师傅……”
洛师挥了挥衣袖，临走时说道：“不必如此，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到这一步。老夫不收即将夭折的弟子，等你从战场回来，再说吧……好自为之。”
……
洛师走后，宁忌把玩着玉牌：“这玩意值不少钱吧？”
鸿都学院他以前是听过的，这种级别的学院，只有考过秋天的将试才有资格参加，他没想到，洛师不声不响的已经将他送了进去，也是间接接受武朝的培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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