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淡淡道:“我言出必行,这就去准备东西,稍后便替你换脸。”
白逸尘召苍风守着刺客,与我穿过客店长廊回了客房。
我从行李中取出剔骨削面的刀镊、白色棉纱布和麻沸散,看着他俊逸而微微落寞的容颜,问道:“白公子,这件事,你心中可有底?”
白逸尘黯然道:“白寒远是我表兄,是我舅父的嫡子。他记恨我,也是人之常情。”
我道:“话虽如此。但剑城以剑为尊,他出身再好,血统再高贵,没有一流的剑术,也做不了剑城城主。”
白逸尘喟然叹气,潸然道:“剑城年轻一辈中,他的剑术仅次于我之下。若没有我,新任剑城城主他当之无愧。”
我安慰道:“他不如你,这是实情。再说了,剑城乃正义之城,他这般阴险恶毒不择手段,当不起剑城城主。”
白逸尘苦笑道:“但我确然是多余的一个。”
陆荆曾说,白逸尘是三方五地血统最高贵的人,剑城少主,鬼医独孙,陆欢独子。但事实是,在运城,他一出生便被生父抛弃,在剑城,他受尽仇视和排挤,就连我,明明选择了他,却因为墨凉放弃了他,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使他心灰意冷借酒浇愁,好好一个风流恣意洒脱不羁的好儿郎,变得阴沉颓废。
我看着他难过的样子,心中针扎锥刺一般。只能苍白的开解道:“白老城主慧眼识珠选中你,你也凭自身本事坐稳了剑城少主。如何多余?”
我说着,拿着剃刀的手倏重,尖锐的刺进肉里,一颗颗血珠子从刀口渗了出来,变大,再滚落。
白逸尘一把抓起我滴血的手,吮干指尖的鲜血,撕了一溜棉布缠了几圈打一个结,哑声道:“小心点。”
我感受着他鼻息间的热气,望着他刀削斧刻般的容颜,不由自主想伸手展平他的眉头,给他一个温柔的拥抱。
门声吱呀,苍风走了进来。我瞬间清醒,将抬起的手缩进袖中。
苍风抱拳道:“少主,你找我?”
我和白逸尘对望一眼,飞身回到天字二号房。苍风顿悟,疾身跟上。
房门敞开,一进门便见床上殷红的大滩鲜血,地上血泊中一颗毛发交姌的头颅,一把带血的长剑。
苍风见状,跪地道:“属下办事不力,请少主责罚!”
白逸尘厉声问:“怎么回事?”
苍风跪地:“方才店小二送茶水进来,说少主有事找我。属下试了试,茶水无毒,又见他话到便走,无意逗留,这才信了几分,过去见了少主。”
“罢了,你找两个人把这里处理一下,买副上好的棺材将他葬了。”我说完,和白逸尘并肩走出天字二号房。
出门没几步便看见小二端着一壶茶一碗夜宵自楼梯上来。
我用匕首抵住他的喉咙,他身体抖如筛糠,手中托盘落地,茶壶瓷碗碎裂,汤水面条泼洒一地,乖乖随我进了客房。一番盘问,又见了几个证人,都说他方才一直在楼下招呼客人,未曾上楼。
我早该想到,方才往天字二号房送茶,引来苍风又杀了刺客的小二,并非真正的店小二。我们如今的一举一动,都在敌人的监视之下,回剑城之事,定要好生绸缪。
我伏在白逸尘肩头,看似耳鬓厮磨,如是这般交待一番,与他依偎着去一楼吃了夜宵,之后推脱腿疼,让他白逸尘抱回客房。
进门便缠上他的脖子,如饥似渴的吻住他柔软的唇,缠绵了一阵子,两只手不安分的滑到他的腰间,摸索着去解他的腰带。
说好做戏,他却回应的热烈而迫切,往身后轻轻一掌,哐当将雕花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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