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东西?我他妈才不管那崽子要什么东西,我就要……要他的腿……”

齐开墨鼓起最后的一丝气力喊了一嘴,血气尽失,一下子晕过去了。秦霆赶忙吩咐清清和白白两个神女替齐开墨用撕扯下来的绸布包扎腿上巨大的切口,清清和白白的双手沾满了发黑的血,包扎完后瘫软晕厥在一边,刚刚发生的一切都太突然,秦霆转身正要去取齐开墨被神秘宾客砍断的那截右腿,与昏过去的齐开墨足足有两丈的距离。看来秦霆打算带上负伤的齐开墨和被砍掉的腿离开现场。

天助我也,眼下是取走齐开墨性命的最好时机。冷静迅速地估算一番后,我判断这个距离如果我翻身过去一定可以斩掉齐开墨的头颅。

机不可失,我翻过厢房花窗后举着巨炉一个箭步冲向死躺在血泼中的齐开墨,在清清和白白没来及反应的时间我已经离起楷模只有不到一尺之距,怎料眼前突然疾扫过一支红枪,将我挥出的炉剑截弹至空中,这力道依然比想象中的要大。

“你虎口的伤是我兄长留下的,看来你就是那天的刺客。”

只是交手的一瞬间红缨枪客秦霆就已经认出了我,这些江湖豪侠果然不简单。看来一场正面的对决,已经不可避免。

“说,谁派你来的,我可以饶你不死。”

秦霆举着直举着红缨长枪,透亮的白银色枪尖对着我的眉心处,那枪头上必定也淬有姬花乌头。

见我并不没有回答的打算,秦庭瞬间开始蓄力,周遭的气流隐隐向他周围环动,刚才的力道和那天击伤我的紫缨枪客秦雷并不虚多少。眼下齐开墨奄奄一息,挡在齐开墨身前的秦霆必定不会恋战而是选择全力以赴。

只见那白银色枪头“嗖萧”一声,枪根的红缨带着强烈的旋转,直直向我的眉心突进,我猛地旋转半身将炉挥甩过去,连守带攻,秦霆似乎对我的下一步动作早有所料,顺势调转枪头,再给了我一记回马枪,长枪所经之处的名贵瓷器茶壶杯具皆被扫荡震破,几块飞散的碎片将蜷缩在角落的清清和白白的细嫩的脸蛋划破,割出了几道极细的血痕。

远距离和长枪对阵毫无优势可言,我必须近身寻找机会,在祭出用于破防的横斩间隙,我从腰间掏出一枚三棱刺朝齐开墨飞射而去,秦霆迅速伸出长枪将其击弹开去,那三棱刺“咻”的一声竟穿过了这天子壹号的厢房大门不知刺中哪个客人,引得一众慌乱的尖叫声,原本拥堵在向房门外想一探究竟抽热闹的人霎时间鸟兽散。期间还能听到梦娘高喊”清清白白你们给我躲好啊,我可是花了银子买的你们!”

“卑鄙小人,竟然使暗器。”

秦霆说这话时我已经近其身,他刚拦截我的飞镖,转身又要应付我全力施为的横斩,不得已只能运气用枪身抵挡,枪身再怎么坚硬,也抵不过我这厚重的炉,秦霆被震退半步,我迅速起身凌空又是一记竖劈,这是破防后的重击之剑,“咔嚓”一声,我以为秦霆的长枪被我的炉砍成了两段,万般没想到秦霆的红缨长枪竟然可以一分为二,不仅消解了我的攻击,反而是以左棍右枪之势与我近身对峙,原来秦家枪闻名江湖是有原因的,长枪本擅中远距离对战,可秦家枪能够由一化二,取长补短,实现一枪多用,覆盖远距战和近身战。

“一个缺少实战经验的刺客就想从我秦霆的枪下拿人,可笑。”

秦霆显然看出了我的惊讶,“哼”地冷笑一声随后在身背用双手又将枪棍合二为一,连续使出三段背舞缠枪,只听那红缨枪尖与炉剑撞击出哐当声响,两者交锋的瞬间溅射星火般的花屑,秦霆的这招背舞缠枪,一拦,一拿,一扎,一刺,攻守转防流畅,尽管我的注意非常集中,但是星点般的枪尖追身而来,防不胜防,握着炉的虎口旧伤在这几个对招后,原本结痂的疤痕再度龟裂,手上绑扎的白色绷布渗出了红,很快,我被逼退到了临湖的花窗一角。

我的手微微有些颤抖,我感觉到炉在向我抱怨和咆哮。看来以我目前的速度和力量都无法解决战斗。

“若是你选择认输,我可以不杀你,代价是你的一条腿。我也好向大当家交差。”

“我的目标是齐开墨,挡我者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口出狂言,若不是二当家急需医治,我会慢慢折磨你。但是接下来,我会在三招之内,将你枪毙。”

“不用找医生了,齐开墨今天走不出这间厢房,烟雨阁就是给他送钟的地方。另外,我会用一招结束战斗。”

“轰。”

我只将两手小臂上负重的铁环下了下来,这两个铁环足足有五十斤重,它们落地的一瞬间发出一声闷响,原本晕过去的齐开墨被这股响声震醒,由于失血过多,意识已经不清醒,呢喃自语几句后又昏死了去。

卸去五十斤负重,身子轻盈了太多,这是头一次卸下师傅给我上的铁环,这双手像是重新被找回来一般,我舒展了会颈骨,它们咯咯作响,跃跃欲试。我并不打算卸下双脚的负重,因为眼前的敌人还远不够资格。

师傅一共教我三招,第一招,横斩破防,第二招,竖劈重击,第三招,穿刺瞬杀。这第三招需要的便是足够的速度和力量。

我将炉横举过眼前,摆好穿刺的架势,深吸一口气,秦霆感觉到我的气息和先前变得不同,小心驶得万年船,这是行走江湖之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并不想看见太多意外,拔枪向我闪来。

“同样的招式对我没……”

秦霆语到一般,我已经瞬身贴到他的跟前,这个距离只要轻轻抹向他的咽喉,他必死无疑。

“怎么可能……”

我能感觉到秦霆的惊恐,但是已经太晚了,我的炉已经逼近秦霆最脆弱的咽喉。

突然,厢房大门方向传来轰隆一响,紧跟着我耳边听到呼啸而过的器刃急速逼近的声响,我下意识的向后闪躲,但是对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继续向我攻击,这股威压的气势比秦霆要高出许多,一记紫缨长枪如流星般突刺在我的身上,我几乎没有还手之力,短短一瞬间,连中两枪,一枪在持剑的右手臂,一枪在左肩,鲜血“唰”地飞溅到周围,我定睛一看,此人便是上回将我击伤的秦雷,看来是先前秦霆原本面对黑衣神秘宾客时发出的信号将其兄长召唤而来。秦雷见我闪躲退位,并没有因此停下凶狠的进攻,反而施为出更强的招式,我用宽厚的炉奋力格挡,那紫缨长枪的枪头在点到炉剑剑身时,原本因浸淬而附着在枪头的姬花乌头毒液因为撞击而附着到了炉的身上。

我用炉撑着地面,勉强保持站立,突然猛吐了一口腹中鲜血,原本的旧伤加上兄弟二人先后给我造成的外伤和内伤全加在了一起,所幸刚才在几个致命创口躲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开墨,开墨,这……这到底是谁干的好事?!是不是你!?”

原本慢悠悠进来的柳丰染坊的大当家齐开明见到其弟让人斩断了右腿瘫死在地后,惊恐而愤恨地冲着我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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