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秦律,或罚徭役,或资甲,而后戍边屯垦,解甲归田,这天下需要种的田,实在是太多了,杀了他们,却不如让他们也为天下和平,初上一份力罢!”
“先生所言甚是!”
甘平闻言,没有多说,只是朝着张良再次拱手。
……………
齐地胶东郡,着着鲜红衣甲,打着项氏大旗的楚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在极短的时间之内,便打下了胶东大半。
而直到此时,齐王儋这才得到了消息,于是连忙派出大将彭越,率领大军驰援。
可项籍是谁,纵然此时有秦军在背后牵制楚军,可便仅仅凭着万余车骑,他便能够将齐人打的服服帖帖。
彭越敢发誓,在遇到项籍之前,这辈子都没见过有人是这么打仗的。
没有什么阴谋诡计,战术战略,任他几路布置,穿插包围,可那项籍便只是一路中宫直进,没有任何花样的朝着他中军大营冲杀而来。
如此一来,乱的缺先是彭越自己。
项籍的车骑过处,彭越大军无不死伤惨重,甚至到了后来,他麾下的军士士气已经崩溃,看到凤凰旗临近,便会大叫着朝后撤退。
如此匪夷所思之战,让彭越甚至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输在了哪里。
一战而全取胶东,项籍顿时让齐国上下惊恐万分,而此时早已回到了齐国的蒯徹,却是悄悄入了齐王宫。
没人知道蒯徹与齐王说了些什么,只知道蒯徹自齐王宫出之后,便一刻不停,直直的向着巨鹿秦军军营赶去。
另一边,全取了胶东,命令麾下士卒肆意掳掠齐人,于是又收集了许多粮草,项籍心中对于齐国鼠首两端而惹出的怒火,终于是平息了不少。
此时,范增也拖着年老疲惫的身子来到了胶东,对项籍好生劝说,这才终于让项籍打消了继续伐齐的念头,并且应承,若是齐人依旧能与他上下一心,共同对发伐秦,那胶东之地,也并非不能归还。
而安抚住了项籍,得到了承诺之后,范增便又马不停蹄的朝着临淄赶去,他要去见齐王,痛陈厉害,决然不能让齐楚联盟,就这般轻易的破碎了。
……………
巴郡东部,广袤的原始丛林之中,刘季并他麾下仅剩的数千人吗,终于摸索着一路来到了大江之畔。
如今整个巴郡,已然变成了秦军的后花园,他们想要逃出生天,便不能够泄露形迹。
可不泄露形迹,却又无法弄到大船,这让刘季一时间陷入了极为尴尬的境地之中。
最终,还是郦食其谏言,既然只是逃命,那便不需要巨大楼船,只需坚固舟筏便可,不如发动军士,于夜里就地取材,赶制一批坚固舟筏,而后自可顺江而下。
郦食其的建议得到了刘季的采纳,于是在这满是毒虫蛇蚁的原始丛林之中,又多耽搁了近十日的功夫。
及至今日,这批舟筏终于造好,逃命心切的刘季,当即便下令,放舟大江,全军撤退。
“夏侯婴……唉……”
站在舟筏之上,刘季看着越来越远的巴郡陆地,种种情绪,自他心中一同涌出。
这巴中一行,几经波折,并在与南蛮达成一致,并且设计以孟氏带巴氏控制了成都,本以为自己就要做上名副其实的汉王之时,却不想秦人仅仅用万余人马,就将他的美梦,击成了一地碎片。
及至如今,不仅自己狼狈从原路退回,并且还连累夏侯婴落得个生死不知的下场。
而今日的失败,到底是从何时便有了征兆的呢?
是孟氏愚蠢,居然让巴氏将消息发回了咸阳?还是后来吕泽无能,让秦人悄然来到了成都城下?
看着茫茫的大江,刘季一时间有些恍惚。
满载楚兵的数十艘舟筏,顺流而下,仅仅用了一日夜不到的功夫,他们便已经能够看到南郡那巍峨的城墙了。
“南蛮,秦人,如今回到了楚地,日后定要重发大军,征服尔等,乃公还就不信了……”
正自在心中撂着狠话,突然刘季只感觉脚下一阵剧烈的晃动传来,下意识的低头看去,就见舟筏仿佛撞到了什么东西一般,底部赫然被撞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
江水如同沸腾了一般,涌入舟筏之内,这样的情况不仅仅发生在刘季这艘舟筏之上,其余满载着楚军的舟筏,也面临着几近相同的情况。
“不好!有埋伏!”
不知是谁喊了一嗓子,紧接着就听江中有“哗啦哗啦”之声不绝于耳,心中惊骇抬头看去,就见宽阔的大江中间,不知何时,居然被拉起了数道粗壮的青铜长索!
“来者可是逆贼刘季?如今南郡已然落入王某手中,你还不速速自缚投降,更待何时?”
正当刘季心惊胆战之际,听见一个沉稳之中带着些许自傲的声音顺着江风传入耳中,抬头看去,就见一艘巨大的楼船之上,挑着一面王字大旗,正缓缓的朝着他所在的方向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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